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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桑德還是一名玩家的時候,他也曾學習過通過觀星來辨別方向,然而此時叢云漸生,把不少星星都給遮住了。如果是接受了北地女巫傳承的霧香在這里,或許還能分辨一二,像他這種只讀過幾本星象入門類書籍的半吊子就不行了。
既然沒法回去,自然要想辦法尋找安身之所。考慮到晚上可能會有猛獸出現,桑德還是決定和七個小弟一同挖掘一個簡陋的洞穴,作為臨時的根據地,等天亮了再出發尋找歸途。
作為天生的挖礦專家,很多狗頭人都會隨身攜帶一柄礦鎬,桑德的七個小弟里,就有五個帶了礦鎬。
對狗頭人們來說,只要有工具,短時間內弄出一個適合藏身的洞穴并非什么難題。鼠人都能挖出一條道路奇襲狗頭人巢穴,更精通此道的狗頭人難道還不如他們嗎?不過半個多小時的功夫,一個斜斜向下,中間延伸出一橫的洞窟就挖好了。
在保持空氣流通的前提下,桑德貼心地用碎石和雜草給入口做上了一層偽裝,再派一個狗頭人戰士在附近監視守衛。這樣一來,基本上就能把風險降到最低。
是夜,秋雨淅淅瀝瀝下了好一會兒,給這片干渴的土地帶來了新的生機。一場酥雨過后,氣溫進一步下降,讓人真切地感覺到——冬天,似乎的確要來了。
不過和嬌貴的人類比起來,像狗頭人這樣常年生活在野外的荒野種族,早就適應了這些普通的氣溫變化。不管是冷是熱,只要沒超過一定閾值,他們都能活的輕松自如。
天一亮,桑德就帶著七個小弟開始摸索回去的路。然而當他們好不容易回到狗頭人營地附近之時,卻發現原本在四周搜尋物資的狗頭人全都不見了蹤影,靜悄悄的荒野冷寂無聲,令人感到害怕。
出事了!
桑德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狗頭人營地里發生了某種不太妙的變故,其他七個狗頭人焦躁不安地汪汪狂吠,大約是在擔心自己的配偶和幼崽。但戰斗經驗豐富的桑德明白,越是這種微妙的情況,越是不能心急,先探明大致情況才是最優解。
雖然狗頭人們在心中向狗頭人的主神恩扎里奧斯祈禱,但事實不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營地外圍那零散的狗頭人尸體隱隱預兆著某種不祥的結局。
當來到營地正面后,桑德倒吸了一口涼氣。地上密密麻麻倒斃著狗頭人的尸體,間或夾雜著不少綠皮的尸體,毫無疑問,一隊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哥布林趁著狗頭人不備,襲擊了這里。
先前與鼠潮的血戰,已經葬送了狗頭人大量的有生力量,潛伏的鼠疫更是讓這一現狀雪上加霜。可以說,這正是桑德所在的利茲部落最虛弱的時候,無法想象,這群哥布林在此時發動進攻,利茲部落是否還有抵抗的能力,亦或是就此除名。
還是得進去看看,桑德咬了咬牙齒,心中暗自思量。部落的覆滅不是小事,無論是為了拯救幸存者也好,還是獲得這支哥布林的情報也好,他沒理由一槍不放就逃之夭夭。
再者說,他假如真在這個時候逃了,那七個小弟會不會繼續跟隨他還是一個未知數。王者威儀終究是外力,人心之復雜,是不能單單用數據來衡量的,哪怕是狗頭人亦是如此。
當然,桑德也沒傻到去和哥布林入侵者換命。只要人活著,就還有希望,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沒了,他還想著解除法術,重登傳奇,怎么能在這里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