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花咯,賣花咯,愛情節最新鮮的玫瑰花,大哥哥你要來點嗎?”長著羊角,穿著碎花裙的的小女孩熱情地向一個比她高不了多少的犬人族少年推銷。
無奈地謝絕了女孩后,桑德舉頭望天。
獸人真不愧是號稱肌肉代替了腦子的種族,堪稱是魔法荒漠,哪怕是在這王都里,竟然也找不到半個水平能入他眼的法師。以至于桑德有些懷疑,欺詐寶珠這么精妙的魔法造物,真的是出自這樣一群鐵憨憨的獸人族嗎?
找不到法師,桑德只能去神殿碰運氣,就比如眼前這金碧輝煌,透露著一股土豪氣息的財富神殿。渥金女神雖然只有中等神力,但其掌握的神職相當敏感,有錢能使鬼推磨,解除區區靈魂放逐術自然不在話下。
然而財富神殿的可惡獸人老登,竟然拒絕了桑德的請求:“如果是剛剛被放逐那會,你來這女神眷顧之地,或許還真的能夠解除詛咒。
只是你如今已然靈肉合一,想要再行救治,難度可謂是倍增。我們這教堂太小,無法呼喚女神太多的垂憐,還是請您另尋高明吧。”
桑德眼中閃過一抹凄涼,他知道,這只不過是老神父的托詞。神明雖然無法輕易干涉物質界,但真要鐵了心幫他解除詛咒,并非什么絕世難題,只是代價過于沉重。
而老神父剛才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應該已經以神術秘法觀察過桑德,認為他承擔不起這個代價。
自古商人皆逐利,以財富為神職的渥金女神自然更是如此。她信奉“只要出的起價錢,萬物皆可交易”的準則,可如果你出不起這個價錢,那就是另外一副面孔了。
前世在游戲中,廣泛流傳著一句膾炙人口的俗語——財富女神的唯一的敵人就是窮鬼。
由此可見,在你有錢時,渥金是個非常好說話的女神,甚至可以紆尊降貴來討好你;但當你落魄窮困,一文不值的時候,你在她眼中或許還不如路邊的某塊石頭來的有分量。
盡管桑德本就沒抱有多大希望,但還是難免產生出失望的情緒,不發一言地離開了財富女神殿。
神明雖好,但你一不是信徒,二又沒有足夠的代價,祂們憑什么無緣無故地幫助你?
正如前世一句道家經典所言,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話并不是在貶低萬物,而是在客觀闡述一個基礎的道理。
天與地就在那里,沒有偏愛,也沒有厭惡,只是順應自然任其發展。而掌握了如斯偉力的神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天地又有什么區別呢?
神明高高在上,祂們與凡人的差距,宛如云泥之別。如果你不能為祂們提供信仰,傳播教義,令祂們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那被神明無視,自然便是唯一的結局。
雖然大部分獸人都對魔法無感,但桑德必須重新開始學習魔法。狗頭人的肉身先天孱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想辦法破解這該死的靈魂放逐術。
有些情況下,求神的確不如求己,尤其是在財富教會漫天要價,其他善神教會或是獅子大開口,或是無能為力的時候。
至少在很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桑德的靈魂都將被束縛在這狗頭人的軀竅內,直到破繭成蝶的那一刻。而這一天必然到來,桑德始終堅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