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可算回來了。”旬月不見,桑德發現自己留下照看鐵匠鋪的三個學徒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圈,原先小有人氣地店鋪同樣門可羅雀。
要知道,桑德可沒有藏私的習慣,也不在乎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按理來說,這三個徒弟打造打造農具,修理修理武器完全不成問題,自己才放心出去浪的,怎么搞成這樣子了。
鐵匠學徒們好一陣嘰嘰喳喳,桑德才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鎮上還有另外兩家鐵匠鋪,本來過得好好的,突然冒出個桑德來搶生意,自然耿耿于懷。
雖然有心打壓桑德的鐵匠鋪,但那些地痞流氓珠玉在前,他們可不敢明著來,只能暗地里搞些小動作。然而自從他們最忌憚的桑德一走,這兩家鐵匠鋪的心思頓時又活絡了起來。
方法其實并不復雜,就是顧些個伶牙俐齒的群眾演員,去桑德的店鋪里,用質量問題故意刁難對方。
有一說一,像伊利耶·西爾斯這樣的鐵匠學徒,能掌握基礎的鍛造能力已經不錯了,經驗和技巧肯定不如那些老手藝人。但恰恰是這個借口,命中了桑德鐵匠鋪的要害。
在這些鬧事“托兒”的宣傳中,桑德的鐵匠鋪便成了學藝不精,粗制濫造的代名詞。即便事實并沒有如此夸張,但這無疑會成為客戶在選擇賣家時,影響權衡的一個重要因素。
在相近的價格下,顧客天然傾向那些質量更好更耐用的貨物。這意味著農夫的鋤頭不會破損,需要重新花錢買過;意味著冒險者的刀劍不會卷刃,死于魔物之手,也意味著工人的鉚釘不會斷裂,釀成可怕后果。
桑德摸了摸剛剃過須,只剩薄薄一層絨毛的下頜,覺得不是什么大問題。既然我回來了,這鐵匠鋪的爐火就不會熄滅,這個鎮上牛逼的鐵匠鋪只能有我一家!
因為那兩家鐵匠鋪沒動用暴力手段,桑德也懶得去動手動腳,他準備以堂皇大勢,正面壓服那兩家趁他不在,偷偷落井下石的黑心商人。
在桑德舍得花錢做宣傳的“大撒比”行動下,之前曾經在桑德鐵匠鋪下過訂單的客戶,有不少都選擇了回流。桑德的鍛造水平在這相對原始的小世界里,絕對屬于頂尖的頭部梯隊,就是稱一句大師也不為過。
隨著桑德和他的鐵匠鋪漸漸聲名鵲起,竟然有英雄級的灰蜥人慕名而來。
“老板,您看我這雙匕首還能修理一下嗎?”說話的是個披著斗篷的雌性灰蜥人,桑德都不用猜,就知道她必然是個盜賊職業者。
“我看看。”桑德小心地接過對方遞來的兩把匕首。
說是匕首,倒不如說這是木柄上安了塊廢鐵。看著那被血浸成了暗紅色的扭曲刀刃,桑德微微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不行嗎?”灰蜥人盜賊臉上的失望顯而易見。
桑德深呼吸了一口氣,將兩把匕首放在面前細細端詳:“修倒是可以修,但那是個大工程,所以我建議你不如直接換兩把新的匕首。”
灰蜥人盜賊這雙祖傳的匕首在這個小世界里,稱一句神兵利器也不為過。怎奈先是和傳說武器(對應史詩和傳奇)對撞,受到不輕的損傷,后來又隨她一路血戰,如今幾乎已和報廢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