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發財的官員并不可怕,最怕的那種既想那個又想那個的家伙。
“可以現銀投入,但是最多只能占半成股權。”
按三萬貫投入計算,半成股權就是一千五百貫。讓自己一下子掏這么多錢來,怎么可能!
萬主簿臉一冷。
“甄某覺得,萬主簿以后便是自家人了,所以為萬主簿提供了另外的入股方案。”
萬主簿的臉,如冬去春來。
“我這島上現人口有些多,應納稅額也不少。”看著萬主簿又將冷下的臉,甄鑫急忙說道:“我沒有任何要逃避稅賦的意圖,這點且請萬主簿放心!”
“我的意思,是萬主簿可以略施手段,將島上所有人口的應納稅款,折算為萬主簿的入股本金。”
萬主簿眼睛一亮,這主意,似乎可行!
我就將他島上人口核算為一百人,甚至是一千人,讓他一次性繳納十年的稅款。而實際上只是定個三五人的稅課數額,這其中的差額,想折算多少股權都可以啊!
縣一級所有的課稅都歸主簿管,想怎么整,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可惜,只給半成。
不過,算算將來的收益,已經很可觀了。畢竟自己連一兩現銀都沒有付出。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餅!
萬主簿臉上帶著矜持而滿意的笑意,在甄鑫的戀戀不舍的告別中,登上離島的船只。
直到萬主簿恢復了他平日淡然的神色,衙役班頭才問道:“主簿今天帶我們兄弟幾個過來,不是說要給那姓甄的一點顏色瞧瞧的嗎?”
萬主簿一怔。
是喲!
威波軍被這些人所滅,上下少了許多孝敬。而且直接抓到了他們拐賣人口的證據,以及暗藏贓物,懷疑私貯火藥等系列的問題。
今日過來,本來準備殺幾個人立威,讓他們及時補上這個缺口。
為什么一個銅板沒拿手,自己反而會如此心滿意足?
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
甄鑫如大字般地癱在椅子上,不住地喘著氣。
累,真他媽的累!
忽悠一個人,尤其是忽悠一個有文化的人,比跟海賊打一場仗還累!
送完客人的珍娘,自碼頭回到小屋,看著毫無形象感的甄鑫,眼神中流露出滿滿的崇拜。
是真心的崇拜,而不是如以前那般,更多的是敬畏與感激。
她很清楚那個萬主簿是個什么樣的人。對于如她這般的小民來說,縣尊已是高若在天之上的老爺,輕易接觸不到。一縣主簿便能直接對自己生殺予奪。
尤其萬主簿,已經在這個位置呆了七八年時間,在臨高幾乎可以一手遮天。
此人總是擺出一副端莊正氣模樣,生人勿近的鐵面形象,實際卻是貪得無厭,心狠手黑。
這樣的官油子,竟然被眼前這位年方十六的少年,幾句話的功夫就捆綁在了一起?
還沒有付出任何的代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