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脫干凈了,那也沒必要扭捏。
因此,甄鑫雖然不會派曼娘與小沁出門辦事,但也不會將她們倆關入黑屋內,與新進的伙計進行絕對的隔離。
只是甄鑫原以為,過來尋人或借機生事的,應該是曼娘的仇人程迎或是牙人程近。卻沒想到,先出手的竟然會是南海縣的衙役。
這些衙役是代表著南海縣尹的意思,還是被其他人給收買了?
是不是意味著,官府開始正式下場,參與對自己的布局?
甄鑫一時無法判斷,也懶得再去判斷了。感覺局面越亂,對自己反而越是有利。
有人想要自己性命,自然會有人會想辦法保住自己;有人想謀自己入局,也會有人想著讓自己出局。
當棋子,還是先把棋子的事情做好了再說。
而目前對于甄鑫而言,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應付天海閣的重新開業。
讓天海閣按照自己的規劃重新營業,努力將其養成一只會下金蛋的母雞,如此才能掙到一些安身立命的資本,也才可能擁有與布局者相對抗的資本。
哪怕在那些人眼中,天海閣力量弱得可憐,卻也是屬于自己力量的開始。
一直到子夜時分,茍彬才滿頭大汗地回到天海閣。
數日幾乎不眠不休的辛苦,讓原本有些木訥的茍彬,眼中多了些閃動的靈光。雖然看上去渾身疲憊,可是甄鑫相信,若讓他再出去跑一整個晚上,茍彬依然會毫不猶豫地重新撲進深夜的廣州城。
這,才是好員工的典范!
茍彬一邊囫圇地吞著四娘端來的宵夜,一邊向甄鑫匯報工作。
“廣州城內三家最有名的青樓,我這幾天都跑了一趟……”
四娘張著嘴半天合不上,“你,你去逛青樓了?你爹知道嗎……”
茍彬一嗆,舌頭差點被剛入嘴的扁肉燙個滾熟。
“我……”茍彬呼嚕著嘴,急急解釋道:“不,我不是去逛青樓,我是去看青樓……”
“有區別嗎?”四娘倒沒生氣,只是有些擔憂。“要不,我跟大娘說一下,趕緊給你定個親?”
“不,不是!”面紅耳赤的茍彬求助地望向甄鑫。
甄鑫點點頭,應道:“我覺得挺好,是得給茍彬找個婆娘了!”
“你……”茍彬委屈地看著自己眼皮底下的宵夜,賭氣般地張開嘴,一口氣把剩余的湯湯料料全灌了進去。
“哎,你,別這么急啊……會燙著的!”四娘慌張地去搶碗,卻不敢太用勁。
“你急啥呢?”甄鑫笑著說道:“你逛沒逛青樓,跟你找不找婆娘有矛盾嗎?成個親趕緊生個娃,也讓茍家有后,這有什么不對嗎?”
好像是沒什么不對……
茍彬“噢”的應了聲,把碗遞還給四娘。
“四娘別擔心,是我讓他去青樓,做些市場調查的。”甄鑫笑瞇瞇地解釋道。
市場調查?意思是讓茍彬先給你探個路,你以后可以偷偷的去?
四娘努出一個笑容,沒再說話,默默退去。心里卻在猶豫:這事,要不要告訴茍榕那丫頭?
說了,會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關系?不說,萬一甄公子把身子玩壞了怎么辦?
他,還是個孩子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