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刮進一陣勁風,烏杰揮著汗水急奔而入。
“老大,你在啊,太好了!”
屁股還沒坐穩,又來事了?任肖風嘆著氣放下茶水,問道:“又怎么了?”
“海上來了一艘船,船上有一堆人。那個要飯的,然后打起來了……”
“烏杰哥,你慢慢說……”茍櫪遞給他一杯溫茶。
烏杰一咕嚕就把茶水全倒入嘴中,顧不得抹去嘴邊的茶沫,接著急急說道:“打起來了,老大,你、你快去看看……”
任肖風無語凝視。
日月島上上下下全是茍家的人,本來作為外人他是完全無須在意。但如今好歹也算是快爬上高層了,不得不琢磨著,起碼在自己身邊得有非茍家的勢力存在。能把這些非茍家之人聯合起來,日后才可能與茍家相抗衡,并在日月島真正在占有一席之地。
但是計劃實施得很艱難啊!
難得有人愿意送一外人給自己培養,日月島那邊也沒有任何意見,偏偏此人四肢發達,頭腦委實不太好用。
任肖風就不明白了,同一個地方出來的孩子,年齡還多了三四歲,偏偏比人家笨了這么多!
難不成是茍家的種有問題?
“有一艘船自入海口逆江而上了?”茍櫪很耐心地問道。
“對對!”
“船上有很多人?二三十?四五十?還是近百個?”
“沒細數,大概有三四十吧?”
“他們要搶糧?”
“對對!”
“碰到了咱們駐在江邊的戲班?”
“是是!”
“然后打起來了?”
“對對,快點過去啊!”
“報官了沒?”
“有人報了,我進城的時候,看到衙役正往城外去……”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還好不是自家的孩子。
在現場的烏杰,還不如不在現場的茍櫪搞得清楚。
“行,我知道了,通知伙計們,抄家伙!”任肖風說道。
“哎!”烏杰興奮地朝后院吼道:“有事沒事的,抄家伙,跟我出城去,打架了——”
呼啦啦地涌出十來個伙計,俱是葛衣短褂,手持棍棒,跟在烏杰身后,乍乍呼呼而去。
有當世最好的編劇與本子,有相當專業的導演與舞美,有系統的后勤服務,還有完全超越這個時代的宣傳手段,與廣州天海閣同宗同源的茍家班,在瓊州大火。
大火之后最直接的后果,便是招人變得極其容易。以相當不錯的待遇,茍家班不過一兩個月時間,就將瓊州北部幾個縣的草臺班子,幾乎全都吞并。
剩下不想被吞并的零零散散的草臺班子,只能往瓊州南部遷移。
如今北部幾個縣,每個地方都建有專門供茍家班駐留演出的戲園。這些戲園雖然不歸貿易辦事處管,但錢銀都是通過辦事處渠道進出,所有的人員與產業自然也得由辦事處負責照看。
府城的茍家班,依然落于茍家班第一次來府城時演出的江邊。只是依著的那艘船已換成一艘三層樓船,看客的場地不僅被夯實,周邊圍以雕花木欄,上面還有可以收縮的頂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