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姚燧坦然說道:“不管先師出于什么目的,將那孩子帶離,但我想他做不出殺人滅口之事。隱藏此事,或許正是為了保護那女子的安全。”
“真的?”
甄鑫摩著雙掌,心里有股難耐的情緒油然而生。
來到這世上,雖然被懷疑是真金之子,他對此這位前太子卻沒有任何感覺,甚至于有深深的抵觸。
但是對于那幅畫像上的甄姓女子,甄鑫卻有種難以言說的親近感。
任何一個人,確認自己的親生母親,總會比確認親生父親要容易許多。
找到這個女子,便意味著可以揭開自己身世的真相!
只是,大都離渭源,至少有兩千里之遠。自己要為這件事,專門跑上一趟西北嗎?
或者,這又是誰給自己挖的一個坑,通過姚燧來引誘自己往下跳?
甄鑫搖頭苦笑,被蒙了太多次,自己似乎變得過于敏感了?
而且,明天就要去見忽必烈。雖然有很大的可能性自己不會被他直接砍殺,但是被禁錮于大都,卻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只有如此,忽必烈才能慢慢地榨干自己的剩余價值。
不過,姚燧帶來的這則日記,倒是提醒自己一件事。
明天與忽必烈pk的時候,還是得裝作自己深信是他孫子的模樣。不指望引起他的同情,卻必須得讓他暫時放下戒心。
裝孫子啊……應該不難吧?
……
這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初升的旭日,只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將大都城內的薄霧一掃而空。
柔和的光線,照在皇城藍色的琉璃瓦之上,折出眩目的光暈。
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
可是初春清晨的這點陽光,卻不足以驅散甄鑫與松山身上的寒氣。
哪怕身裹狐裘,在皇城門口站了一個時辰之后,兩個人依然恨不得抱在一起取暖。
還好,雖然快被凍傻了,但是還沒傻到那個地步!
甄鑫目光再一次掃向橫立于皇城欞星門外的兩排巍然不動的怯薛兵,如同兩串沒的感情的石樁。
果然是天下最強兵種模樣!
只是同樣是怯薛兵,為什么賀勝那支千人隊,會被自己整得如此狼狽?
看來,還是得適當調整對怯薛兵戰力的整體評估!
“哱息!”
松山又打出一聲奇怪的噴嚏,揉著已經發紅的鼻子,嘴里發出讓人聽不見的嘀咕聲。
大概意思是:本王子怎么這么倒霉!自己進去本來不需要通報,卻偏偏得陪著這孫子在這受凍!
甄鑫兩眼一瞪,無聲地罵道:我說不要這么早,你非得一大早把我扯來,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于是,兩人便如兩只快凍僵的斗雞一般,彼此怒視僵持。
又過了盞茶功夫,在安靜的皇城門內,總算響起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兩隊面無表情的怯薛兵,過來換崗。
離崗的怯薛隊長朝松山微微揚頭,松山便急急地跟上前去。
敢情我們不是在等忽必烈召見,而是在等這些怯薛兵下班?
甄鑫默默地跟上前,過了周橋,卻并未從崇天門進入宮城。而是繞行太液池,一直來到萬歲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