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后私下召見,自然是件很榮幸的事情。可是在這樣的寢室之內召見,離開之后,她想砍下自己的腦袋,已經根本不需要其他的理由。
“怎么了,怕我?”南必慵懶的側臥于榻上,酥胸半露,玉腿相挈。
桑哥毫不掩飾自己的顫抖,佝著身子,目光緊盯著自己前方一尺的地上,哆哆嗦嗦地說道:“沒,沒有……”
南必頗為滿意地說道:“我知道,你不是個膽小的人,做出這番模樣無非是想讓我放下戒心。你覺得,我有必要對你心存戒心嗎?”
好像是沒必要……桑哥慢慢地直起腰,把整個屁股挪回繡凳之上,拱手說道:“這是臣下的榮幸,不知臣下能為皇后做些什么?”
“你是個聰明人,你覺得可以為我做些什么?”
桑哥苦笑地說道:“我可以為皇后肝腦涂地,可即便如此,皇后似乎也不會太滿意。”
為皇后伏擊那木罕,桑哥出動了自己隱藏的兵馬,卻是血本無歸。而且轉頭之間,她又要去聯合甄鑫來對付自己,這讓桑哥不得不對這女人保持著最大的警惕。
“那是個意外。”南必懶洋洋地說道:“更何況,那些兵馬對于丞相來說,也只是九牛一毛,傷不了根本。”
桑哥張嘴想辯解,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即便是一品大員,也只能有一百的親兵護衛,超出的便可視同謀逆。至于五百還是五千,又有什么區別。
“而且,被殺的只是些無關緊要的將領,你若心疼,其他士兵可以全部釋放回去。”
桑哥心下大喜,卻靜坐不語。
他不是心疼那些畏兀兒兵。而是因為此事,讓他在畏兒人中的信譽一瀉千里。若能救回那些士兵,好歹可以讓自己掙回一些聲譽。
“怎么,還不滿意?”
桑哥的目光自南必的腰身掠過她微敞的胸膛,停在略顯干枯的臉上,微笑著說道:“臣下感激皇后的恩賜!”
“你的態度,讓我不太滿意。”慵懶的聲音,卻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讓桑哥全身不由一緊。
“鐵穆耳能給你的,我未必給的了。但這并意味著你有機會享受到他給你的承諾!”
桑哥自繡凳滑落,噗通地跪倒在地,匍匐而前,叩頭道:“臣下愿效忠皇后,寧死不悔!”
畏兀兒人,果然是一群貪生怕死卻唯利是圖的家伙!南必呵呵笑道:“放心,我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起碼現在,我能給你的,鐵穆耳卻給不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皇后的歹毒,桑哥算是深有體會。即便是皇帝想殺自己,都得找個借口。這女人,卻根本不會!
“你要知道,大汗還活著,而且也不是什么絕癥。”南必輕聲說道。
桑哥一怔。
是噢,皇帝還沒死,自己為什么要去巴結鐵穆耳?這現成的大腿,可比鐵穆耳粗多了!
桑哥目光不由地滑向兩條交錯柔順的腿上,狠狠地掃了兩眼。一邊在心下給自己打氣:憑什么怯薛長看得,我就看不得?
南必似乎沒有感受他肆無忌憚的目光,兩條腿緊了又松,還微微叉開。
“我,可以助你裁撤中書省。”
桑哥又是一怔,隨即大喜。
自掌控尚書省以來,他最大的目標便是以尚書省取代中書省,成為朝廷唯一的最高行政機構。只是講究制衡的大汗皇帝,哪怕表面上極力支持尚書省,卻始終留著中書省給自己使絆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