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這么嫌棄我,你是真不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盛景炎笑瞇瞇,愈發像懶懶散散冒著壞水兒的紅毛狐貍了。
好在盛景炎也沒等黎云笙開口,自顧道:“昨晚你喝醉了酒,一定要下去找溫栩栩為她為什么不肯上來,等把人帶上來,又嫌棄溫栩栩跟韓城關系太好,見韓城要投資她的網劇你就直接掏了黑卡給她。”
“真是為了溫栩栩一擲千金啊。”
盛景炎還在這邊笑,笑意明顯有點壞。
黎云笙輕微皺眉,昨晚喝酒頭有點暈,他去洗漱清理了一番,到現在了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是被換過的,是誰換的大概可以想象得到。
所以昨晚溫栩栩是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了?
黎云笙被這話刺得眉心擰得更緊,甚至覺得喉嚨有點癢了。
他抬手扯松領帶,襯衫領口露出幾道曖昧的紅痕,此刻在晨光下格外顯眼。
那些痕跡讓他想起昨夜某些零碎的畫面,溫栩栩泛紅的耳尖抵在他下巴,指尖攥著他衣襟的力道,還有她身上那股清甜的柑橘香混著酒氣鉆進鼻息……煩躁感如潮水漫上心頭,他喉結滾動,嗓音沙啞:“黑卡她收了嗎?”
盛景炎覷著他的神色,笑得愈發狡黠:“收了啊,你親手遞過去的,她能不收?不過……”他故意拖長尾音,見黎云笙指尖倏然攥緊,才慢悠悠補了句,“不過她當時那眼神,倒像是看著塊燙手山芋,接得挺勉強。”
勉強也是收了沒退回來。
黎云笙心情好了點,起碼這代表溫栩栩不止收了韓城的錢,還收了他的錢。
盛景炎也猜得到他這會兒得意的勁頭是哪里來的,也是栽到溫栩栩身上了。
也行吧,他這兄弟就是沒吃過愛情的苦,他還挺想看黎云笙為了愛情撕心裂肺的。
雖然撕心裂肺不至于,但總會有點好戲能看看。
盛景炎蹭著黎云笙的早餐吃,剛給自己斟了杯茶,茶盞還未送至唇邊,包廂門便再度被推開。
華庭侍者端著銀盤躬身而入,盤中青翠欲滴的物事讓他動作一頓。
工作人員端著的托盤里是一盤新鮮水嫩的黃瓜,還不是那種有點粗短的水果黃瓜,而是那種一看就新鮮摘的各個方面都很有分量還帶刺的黃瓜。
絕對是新鮮摘下的嫩黃瓜,根根筆直飽滿,表皮還帶著清晨的露珠與細密尖刺。
盛景炎:“?”
怎么個意思?
黎云笙警惕。
“這……”盛景炎端著茶盞的手懸在半空,喉間溢出一聲困惑的疑問。
侍者禮貌微笑:“黎少,這是溫小姐特意為您準備的。我們華庭從未有過單獨上整根黃瓜的先例,但溫小姐說您定會喜歡。”
黎云笙正慢條斯理切著盤中的煙熏三文魚,聞言刀刃在瓷盤上刮出細微聲響。
黎云笙:“……”
“噗……”
黎云笙還沒反應呢,盛景炎那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人一口茶水就噴出來了。
溫栩栩給黎云笙叫的?
那這黃瓜……
盛景炎表情古怪:“阿笙,這黃瓜正經嗎?”
盛景炎尾音拖得老長,目光在黃瓜與黎云笙之間來回打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