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的嗡鳴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在他側臉勾出鋒利的輪廓。
“溫栩栩,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剛才冤枉了我。”他語調低緩,帶著若有似無的嘆息。
溫栩栩頓了下,似乎是有一瞬的遲疑。
“那不怪我,誰讓你是黎家少爺了。”
她梗著脖子,卻悄悄垂下眼簾躲避他的目光。
有錢人,就是很容易變成渣男,對,沒錯。
這個念頭在她腦中反復強調,像自我催眠的咒語。
到現在了溫栩栩都還是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黎云笙忽地輕笑,指尖撫上她發頂,揉亂了她精心打理的卷發。
溫栩栩下意識躲,卻被他的手掌禁錮住頭顱,溫熱觸感透過發絲傳來,激得她渾身一僵。
“看來我在你面前真的脾氣很好。”他語氣里摻著無奈與縱容,另一只手不知何時已托住她的下巴,拇指摩挲著她柔軟的臉頰。
溫栩栩被迫仰起頭,兩人的視線在咫尺間膠著。
溫栩栩沒再說話躲他的手,被他兩手捧住頭,這次沒辦法躲了,只能鼓著臉頰瞪他。
黎云笙卻覺得可愛得緊,指尖故意用力捏了捏。
他覺得自己在溫栩栩面前脾氣肯定很好,不然溫栩栩為什么都不怕他的?
溫栩栩呢?還在瞪他。
瞪,瞪,瞪,繼續瞪。
“……”黎云笙嘖了一聲,捏了捏她的臉,微微用力。
溫栩栩哼唧一聲。
“哼唧一聲,倒像只小奶貓。”他低笑,尾音帶著勾人的顫。
什么啊!
說別人是奶貓什么的,真的太羞恥了,黎云笙就是惡魔。
溫栩栩耳尖愈發滾燙,連瞪人的氣勢都弱了三分。
黎云笙突然收攏五指,掌心將她小巧的臉頰完全攏住,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溫栩栩的呼吸驟然凝滯,他的拇指撫過她柔軟的腮肉,像觸碰一片溫熱的棉花糖。
“好,不提今天的事。那你給我說清楚昨晚都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會給我送黃瓜,還有你留的紙條,嫩黃瓜?什么意思?”他的聲音裹著笑意,尾音卻帶著危險的低啞,仿佛在逗弄。
溫栩栩耳根騰地燒起來,羞恥仿佛在此刻變成了滾燙的熱烈的熔巖在血管里奔涌。
甚至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像被拋進沸水的蝦,連腳趾尖都泛著灼燙的緋紅。
什么啊!黎云笙真的知道他自己在說什么嗎?干什么突然要問這個?
那三個字從他薄唇間吐出時,那樣的曖昧簡直直接砸到她臉上了!
她胡亂搖頭,發絲蹭過他手腕,激起一陣酥癢的電流。
“又不說話?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黎云笙逼近一步,溫栩栩被迫后退,脊背抵上冰涼的玻璃窗。
空調冷風貼著皮膚竄過,卻澆不滅體內燎原的火。
她覺得自己快燒著了!
睫毛顫得厲害,像蝴蝶撲簌的翅膀。
黎云笙的瞳色在昏暗光線下變得更深邃,溫栩栩突然生出一種錯覺,他此刻的目光或許并非質問的意思,而是某種克制的、壓抑的渴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