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栩此刻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真的要告訴黎云笙發生了什么,那自己真的不會被報復嗎?
發生了什么?
說他們像兩團失控的火焰在床褥間滾來滾去,啃噬彼此的呼吸,直到某個羞恥的、令人窒息的瞬間?
說她發現了他藏在矜貴皮囊下的秘密,說她碰到了小云笙甚至還抓住握了握?
說他那青澀得令人發笑的稚嫩?如果他知道了,她會不會被滅口。
太可怕了!
堅決不能說!
溫栩栩又開始擺爛撞死了,堅持不說昨晚發生了的事。
她就是覺得,自己沒有完全告訴黎云笙他們昨晚是如何癡纏的接吻,她沒有告訴黎云笙昨晚發生了什么,黎云笙或許還不會做什么,她若是真的讓黎云笙知道了昨晚的事,那清醒狀態下的黎云笙會不會同樣發瘋?
例如把她摁到床上親?
那簡直就是噩夢。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猛地別開頭,睫毛顫抖如蝶翼。
黎云笙的拇指突然撫上她蒼白的唇,指尖殘留著淡淡的薄荷香,是剛才她偷偷含過的潤喉糖。
“溫栩栩,你撒謊的時候,睫毛會抖得像受驚的小鹿。”他像是很輕的嗤了一聲,“你現在的意思是,你寧愿被我關在這里,也不愿意告訴我真相?”
房間里的空氣突然粘稠如膠,空調冷氣吹不散兩人之間暗涌的張力。
溫栩栩能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還有他逐漸靠近的呼吸,溫熱、帶著某種危險的壓迫感。
她想起昨夜他野獸般的吻,卻又在失控邊緣突然停下,像被馴養的幼犬委屈地蜷在墻角,用濕漉漉的眼神望著她。
那模樣竟該死的……可愛。
不,不能想這些!
“黎云笙,你是什么獨裁者暴君,你喝醉了不記得昨晚的事情難道我就記得了?我也喝了酒!”她終于爆發,指甲深深掐進他腰側。
黎云笙卻紋絲不動,反而將她扣進胸膛,心跳聲震得她耳鳴
“獨裁者暴君?”黎云笙的唇瓣突然貼在她發燙的耳垂上,濕熱的氣流激起一陣酥麻的戰栗。
他的聲音低啞而危險,“你想不想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獨裁者暴君?”
溫栩栩的呼吸陡然滯住。瘋了才會想知道這些吧!
她憤憤地瞪他一眼,耳尖卻悄悄染上緋色:“我才不想知道!”
“其實我很想讓你知道,不過如果你暫時沒有興趣的話,我也可以暫且不提這些。”黎云笙的目光掠過她泛紅的臉頰,眉峰輕輕蹙起。
他又問:“昨晚我們……”
話音未落,溫栩栩的心猛地提至嗓子眼。
昨晚發生了什么?
酒精催化的失控、他滾燙的掌心覆在她腰際的觸感、兩人在月光下糾纏的身影……她咬住下唇,指甲無意識地摳進掌心。
那種親密的事情,怎么好開口直說啊,太羞恥了。
“昨晚我們應該沒睡,是這個意思嗎。”黎云笙的陳述句裹著蠱惑的尾音,仿佛連空氣都稠密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