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栩甚至覺得他如果戴上假發換上衣裙,便是艷光四射的精致美人,眼波流轉間能絞碎一池春水。
此刻著男裝松散倚坐,卻又美得令人屏息,那是令人覺得矛盾與和諧共生的驚艷。如果說薛酒的面部輪廓是硬朗的立體雕塑,那臉上的部分線條卻如被春風揉過的綢緞,每一寸轉折都似在挑逗觀者的視覺神經,令人一眼淪陷,再眼沉溺。
溫栩栩內心“唰”的一下就被擊中了。
男孩子怎么能好看成這樣的?
薛酒這顏值是認真的嗎?
他倒也沒特意打扮,身上是一件純草綠色的t恤,下身一條寬松的灰色長褲,一副都是比較寬松感覺的,看著就很舒服,很有男大風格。
如果不看那張臉……會覺得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男大學生……
這樣隨便普通的穿搭本該泯然眾人,可他那目測185的身高,長手長腳如竹節般舒展,瞬間將“普通男大學生”的幻象擊碎。
溫栩栩的視線膠在他身上,不看臉已是驚心動魄,再看臉就只會覺得怎么會有男孩子長成這樣的?
薛酒挪開刊物后,困倦仍纏著他。
他指尖揉著眼睛,動作間竟透出幼獸般的憨態,歪頭看向門口的剎那,下頜線繃出鋒利的角,可唇角又無意識地勾著懶散的弧,像貓兒被撓癢時露出的愜意。
他整個人呈現一種極致的松弛,仿佛下一秒便會融進沙發絨毯,化作一團蓬松的云。
溫栩栩忽然覺出他像極了被馴養得極好的大貓,皮毛光華如緞,姿態傲慢,可眼底卻淌著溫熱的怠惰,連警惕都懶得全開。
總統套房的光影在此刻都好像完全成了他的襯布。
室內暖燈將他輪廓鍍上一層琥珀色,硬朗的五官被柔光揉得愈發朦朧,仿佛水墨畫里一筆暈開的絕色。
他松散坐著,卻有種無形的引力。
許愿已熟稔這場景,徑自走向吧臺煮咖啡,卻仍忍不住瞥向薛酒,他這副模樣,像極了他們初識時,雖然那個時候是個流浪的小崽子,但卻總給人一種高貴波斯貓的感覺,驕矜、慵懶,卻又驚人的貌美。
薛酒并未因有外人在場而繃緊姿態,反而更恣意地舒展了身體。
他曲起一條長腿,手肘支膝,指尖無意識地在腿上輕輕敲打,像貓兒給自己順毛。
他似乎完全不介意許愿帶其他人回了房間,又好像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還懵懵的。
他像是晨霧中未醒的貓,眉睫上還沾著惺忪的倦意,揉眼睛時指尖無意識地在眼角摩挲。
“他……”
溫栩栩支吾了下,卻沒說出后面的話了。
許愿已熟稔他這副模樣,輕笑出聲:“你別緊張,小酒這張臉確實迷惑性很強,你跟他熟了就好了,他這會兒高冷不說話,其實腦仁還在夢里打轉呢。”
溫栩栩聞言又偷覷薛酒。
那人正慢條斯理地抬手敲了敲自己結實的肩膀,動作像極了貓兒伸懶腰時抻筋骨的姿態。
他抬頭時,目光掃過溫栩栩,只輕飄飄掠了一眼便移開,仿佛她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
他晃到許愿身旁時,順手撈起茶幾上許愿帶來的點心匣子,拈了塊杏仁酥塞進嘴里,腮幫鼓動如倉鼠儲糧,姿態熟稔得仿佛這是他家廚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