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一震,淚落在他的手背,灼得他皮膚發燙。
黎云笙的拇指撫上她淚痕,動作輕柔,“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溫栩栩的心跳如擂鼓,卻仍瞪著他,眼底的淚與倔犟不肯退讓,她掙開他的懷抱,高跟鞋在臺階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逃離的信號。黎云笙卻追上她,扣住她手腕,力道霸道如鐵鉗:“溫栩栩,你給我聽清楚。”
路燈將兩人的影子融成一團,他將她抵在車門上,呼吸與她糾纏:“你不是玩物,我也不是金主,不是任何你能用世俗標準衡量的存在,我不會欺騙你,更不會玩弄你。”他低頭逼近,鼻尖幾乎蹭上她的,“你可以試著相信我。”
溫栩栩的瞳孔驟縮,唇被他封住的剎那,所有質問與掙扎都化作灼熱的吻。
黎云笙的舌尖撬開她顫抖的齒關,將她未說完的懷疑封入彼此的呼吸。
她掙扎著想推開,腰卻被更緊地扣住,他的手甚至探進她發間,將她徹底錮在懷中。
曖昧與痛苦在吻中撕扯,她嘗到他舌尖的苦澀,像是壓抑了太久的情緒終于泄露一絲縫隙。
“溫栩栩,你是我的。”
他在她耳畔低語,聲音里裹著危險的占有欲。
溫栩栩的指尖在推開黎云笙,她踉蹌著后退,高跟鞋絆在不平的地面上,整個人重重摔向堅硬冰冷的地面上。
膝蓋撞擊地面的聲響悶重如錘擊,疼痛如電流竄過神經,她咬住唇才沒發出痛呼,可眼眶卻瞬間通紅。
路燈的光暈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影子,膝蓋處的傷痕滲出血珠,在夜色中泛著暗紅的色澤。
她抬眼瞪向黎云笙,那目光像淬了冰的刃,刺得他心口發疼。
黎云笙想上前扶她,她卻猛地抬手推開:“別過來!”
她的聲音帶著顫音,卻十分倔強。
黎云笙懸在半空的手掌僵住,望著她倔犟地自己坐起身,裙擺沾滿塵土,卻仍挺直脊背瞪他。
路燈將她的輪廓鍍上一層朦朧的光,像是破碎的瓷娃娃,美麗而脆弱。
他很想把她抱緊懷中,但此刻卻被完全的拒絕了。
溫栩栩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卻始終不肯落下,她咬唇,聲音像是從齒縫擠出:“你總是會對我做這些奇怪的事,然后說我是你的……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乎什么、想要什么!”
黎云笙的喉間發堵,仿佛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呼吸。他想要解釋,想要說“我知道”,可喉嚨里卻像哽著一團荊棘。他當然知道她在乎什么。
她在乎的不是他的權勢,不是他的吻,而是那份可笑的“普通人的生活”。
可這份普通,對他而言卻是最奢侈的承諾。
家族的內斗如毒蛇纏繞著他的腳踝,每一步都需算計,每一句話都可能成為敵人的刀刃。
如果他執意將她拉進這漩渦,她便會成為靶心,成為那些覬覦黎家權位的獵人的獵物。
溫栩栩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滑過臉頰時帶著灼熱的溫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