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唯的瞳孔在提及這個名字時驟縮。
他喉間翻滾的屈辱忽而被新生的危機壓覆,強裝鎮定分析:“航哥,溫栩栩沒什么背景身份,就是被黎云笙捧著的小明星,其實……說來也慚愧,溫栩栩現在所在的劇組要拍的這部《靈媒》本來男主角是我。”
黎遠航輕微的皺了下眉,著實沒有想到這件事跟成唯還有關系。
黎遠航的眉峰在成唯提及溫栩栩的瞬間如刀鋒驟凝。
他指尖在沙發扶手上無聲叩擊,額角舊疤在燈下蠕動如蟄伏的毒蟲
庭院中的哄笑陡然沉寂,空氣凝滯如凍膠,成唯的話撕開了腌臜的帷幕,將權貴的顏面與螻蟻的屈辱赤裸攤于眾目之下。
“你怎么跟溫栩栩摻和到一起了?”黎遠航的質問裹著冰碴,語調卻刻意維持淡然。
成唯垂眸掩住眸中暗涌的狡光,喉間擠出顫音:“航哥,我本想為您的面子周全,特意向導演施壓,要求劇組在我與溫栩栩間二選一。我原以為……憑航哥在圈中的威望,導演怎會不……”他忽而哽咽,似羞似憤,將“拒絕”二字咽入喉間如吞刃。這演技如淬毒的刀,精準剜向黎遠航的尊嚴。
黎遠航的面色漸染鐵青。
他最忌旁人提及“比不得黎云笙”,那如刺梗喉,同是黎家血脈,他卻是被放生的私生子沒有任何繼承權,而黎云笙卻得家族真太子之位。
成唯的“委屈”恰似一盆腐液,潑在他心頭那未愈的舊創上。
黎遠航聽到這里,面上的表情愈發僵了。
他確實是不知道是這么回事兒。
這可真要命。
怎么這部劇還跟他放生的狗有關系了?那可絕對不能就這么輕易放過溫栩栩了,不然那不是把他臉甩到地上踩嗎?
眾人屏息觀這場暗流交鋒,網紅們攥緊裙擺,小明星們低頭如鵪鶉,皆知風暴將起。
“我都已做好入組的準備了,結果就這么被人換掉了。”成唯的嗓音染上哭腔,卻故意將“人”字咬得含糊,暗指溫栩栩背后勢力。“導演這么護著溫栩栩,只因為她是黎云笙的人……說的好像我們航哥就比不得黎云笙似的!”這最后一句如利箭直刺黎遠航痛點,他掌心猛然拍桌,瓷杯震裂的脆響在夜中炸開。
“是可忍,孰不可忍!”黎遠航冷笑撕破偽笑,額疤在怒意中泛紅如血痂。
“溫栩栩算什么東西?竟敢動我的人!”他此言“我的人”,既指成唯,亦指自己顏面,二者皆被那女人踐踏。
成唯在他膝上佯裝瑟縮,實則在袖中暗攥拳頭,他的毒計已見成效,溫栩栩的星途將如他當年般被碾碎,而黎遠航的怒火,便是那碾碎的鐵輪。
二代們嗅到腥風,即刻附和:“航哥,這口氣不能忍!那女人不識抬舉,需得教教她規矩!”
“對!讓劇組知道,航哥才是這圈子的帝王!”
他們的諂笑如腐蠅簇擁,而成唯呢?則低頭咬唇,做出一副“受辱者”的懦弱姿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