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黎云笙留下的詛咒般的話語,“下次再敢碰溫栩栩,折斷的便是你的脊椎”,這句話卻如鋼釘釘在腦海,令他在痛楚中保持清醒,恨意愈發熾烈。
他恨自己此刻的狼狽,恨自己如砧板魚肉般的無力。
他想起自己曾如何仗勢欺人,如何將旁人踩在腳下,可今日,他卻被黎云笙以最羞辱的方式碾壓。
那保鏢的鐵臂、鋼鉗的寒光、嫡子的嗤笑……這些畫面在眼前循環閃現,將他拖入更深的恥辱深淵。
他發誓,若有機會,定要將今日之痛百倍奉還,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讓黎云笙嘗嘗這斷指之恨的滋味。
血泊中的身軀仍在抽搐,哀嚎聲漸弱,轉為斷續的嗚咽。
他的眼神卻愈發瘋狂,恨意如巖漿在眼底翻涌。
紈绔二代們看著他的慘狀幾乎都在瑟瑟發抖,誰敢湊上去為黎遠航出氣,那絕對是不要命了。
“黎遠航就真的不能安分一點嗎!”不知道是誰突然說了一句。
周圍人紛紛點頭,喉間發堵。
他們曾是二代中的“天之驕子”,此刻卻如被扒光衣衫的乞兒,尊嚴被黎云笙的冷刃削得體無完膚。
黎遠航的哀嚎仍在耳畔,他們仿佛已預見自己的結局,若再敢妄動,那鋼鉗鉗住的將是他們的手指,那痛楚將撕裂他們的魂魄。
院內的氣壓愈發低沉,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氧氣。
有人開始干嘔,指尖摳進沙發皮革,血絲混著冷汗滲出,有人閉眼祈禱,嘴唇無聲翕動,卻不知該向何方神明求救。
他們深知,今夜之后,無人再敢小覷那位黎云笙,更無人敢再染指他護在羽翼之下的溫栩栩。
終于,有人顫巍巍起身,皮鞋踩在碎玻璃般的寂靜中,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尖。
眾人紛紛效仿,如提線木偶般挪向院門口,脊骨僵直,生怕身后傳來黎云笙的命令。
保鏢們沉默讓路,黑衣如影,未發一言。
紈绔們踉蹌逃出,仿佛身后有惡鬼追索,一路狂奔,直至逃入夜色深處,仍不敢回頭。
夜風灌入衣領,他們方才敢大口喘息,冷汗被夜風一吹,化作刺骨的寒意。
有人癱軟在豪車座椅上,喉間發出劫后余生的嗚咽,有人攥緊方向盤,指甲摳進皮革,瘋踩油門逃離這片是非之地。
黎遠航的慘叫聲、黎云笙的冷刃目光,如噩夢般烙在腦海,他們清楚,這場血腥的余威,將伴隨他們余生。
紈绔們都走了,成唯卻沒敢走,此刻還瑟縮在角落里面發抖,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像是擔心自己一動就會被黎云笙看到然后也弄斷他的手。
他的新劇再過不久就要開拍,他耗不起。
黎遠航蜷縮在地,身軀如被狂風摧折的枯枝般劇烈顫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