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劃破夜色,照亮前路,也照亮了她眼底的一抹決然。她知道,這條路注定艱險,甚至可能賠上性命,但總比被黎老太太當作棋子碾碎要好。
她必須賭一把,賭黎云笙的人性,賭他們之間尚存的那一絲微弱的信任。
“黎云笙……”她低聲念著這個名字,仿佛在咀嚼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唇角微微勾起,那弧度卻帶著孤注一擲的悲壯。
她清楚,從答應黎老太太的那一刻起,她便已身處懸崖邊緣,但此刻,她選擇向那唯一的光亮伸出手去。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她也要拼盡全力一搏。
車窗外,霓虹如織,城市喧囂如潮水般涌來,卻絲毫無法掩蓋她內心的轟鳴。
她握緊方向盤,目光如炬,仿佛已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知道,接下來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但她已無路可退。
黎老太太的毒刃懸在頭頂,而她唯一的生機,或許就藏在黎云笙的掌心。
這個時間溫栩栩很想聽一聽黎云笙的聲音,但已經接到了劇組那邊的拍攝信息,黎云笙也因為一些工作需要去鄰省,這消息還是韓城帶給她的。
溫栩栩也不想顯得自己特別粘人,便老老實實的在劇組拍戲,每天除了拍戲就是回酒店休息,根本不會去想其他的。
……
劇組片場的青磚小院籠罩在細碎的雨絲中,檐角垂落的雨簾如紗幔般搖曳,將時光染上一層朦朧的舊色。
溫栩栩一襲素白色旗袍立在廊下,仿佛從民國煙雨畫卷中走來的清冷仙子。
旗袍的料子并非尋常綢緞,而是泛著柔光的絲縐,如水波般流淌的紋理在周身漾開,每一道褶皺都似精心雕琢的筆觸。
領口與袖邊綴著極細的銀絲滾邊,在氤氳的光線里若隱若現,恰如她整個人高雅得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卻又忍不住被那清冷氣質所吸引。
她長發綰成古典的髻,幾縷碎發隨意垂落頸側,鬢邊斜簪一朵素白茉莉,與旗袍的色澤相映成趣。耳垂上墜著兩粒珍珠耳墜,圓潤的光澤隨她轉頭時輕輕晃動,如月光碎落。
她的妝容極淡,眉如遠山含黛,唇似點絳輕染,唯有那雙眸子,澄澈如秋水,卻泛著不易察覺的疏離。
此刻,她正與墨瀾飾演的游遠對戲,周身的氣質瞬間凝成戲中人物的靈魂。
墨瀾飾演的游遠眉目間帶著幾分書卷氣的隱忍。
兩人在廊下對峙,游遠欲言又止,溫栩栩卻只垂眸凝視手中茶盞,指尖輕輕摩挲杯沿,仿佛那青瓷的涼意能壓住心底翻涌的情緒。
忽地,她抬眼望向游遠,眸中冷光驟現,卻又在瞬間化作一片汪洋的悲憫,聲音如碎玉泠泠:“游先生可知,這茶涼了,便再難續從前滋味。”話音未落,一滴淚珠已悄然墜入茶盞,濺起微小的漣漪。那淚痕晶瑩,卻似帶著千鈞重量,壓得游遠怔在原地,也壓得片場眾人心頭一顫。
不遠處,黎云笙倚在斑駁的朱漆門框上,目光如寒潭般凝注在溫栩栩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