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血液仿佛凝固,醉意徹底消散,只剩無盡的恐慌。
還坐在大廳里吃吃喝喝的于海洋和孫恒,早被李杰那聲驚恐的呼喊嚇得蒙了。于海洋舉著半瓶啤酒僵在半空,啤酒順著瓶口緩緩滴落,在油膩的桌面上暈開一片水漬。
孫恒則猛地一哆嗦,手中的啤酒瓶“哐當”一聲砸在地上,褐色的液體濺得滿地都是。
宋婉榕那句“溫栩栩”如一道驚雷,孫恒身子一軟,整個人像一灘爛泥般“啪嗒”摔到地上,眼冒金星,半天爬不起來。
溫栩栩從宋婉榕身后踱步而出,她隨意穿了身寬松的棒球服,頭戴一頂黑色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遮住大半張臉。
此刻,她緩緩抬起頭,摘下棒球帽拿在手中把玩,露出一張精致小巧的臉蛋。
她細細打量著眼前被嚇到的幾人,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光芒,似笑非笑,帶著幾分戲謔與冷意。
“各位在網絡上編排得還開心嗎?”她語氣輕飄飄的,卻字字如刀,刺向三人。
她隨意扯過一把椅子,特意朝宋婉榕的保鏢借了小噴壺,對著椅子“滋滋”噴了消毒酒精。
酒精在燈光下泛著細碎的光,她接著抽出紙巾,耐心地擦拭干凈,方慢悠悠坐下。
她左腿搭在右腿上,姿態隨性而慵懶,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滿是興味,紅唇輕啟,慢悠悠道:“需不需要我現場給你們爆點別的更刺激的料?”
李杰聞言,臉色瞬間煞白如紙,額頭沁出細密的冷汗。
他嘴唇顫抖著,想要反駁,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喉嚨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
于海洋僵在原地,手中的啤酒瓶“啪嗒”一聲滑落在地,啤酒濺了他一褲腿,他卻渾然不覺。
孫恒癱坐在地,后背緊貼著墻,眼神空洞而驚恐,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氣。
他們這才明白,自己以為的“小把戲”,早已被對方看得一清二楚,而他們此刻,就像三只被剝光了衣服、暴露在聚光燈下的跳梁小丑,無處遁形。
溫栩栩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椅背,發出清脆的“噠噠”聲,在這寂靜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她目光掃過三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造謠的時候,沒想過會有今天吧?”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記重錘,砸在三人心頭。李杰張了張嘴,想要狡辯,卻只發出沙啞的嗚咽聲,喉嚨里像堵著一團棉花。
于海洋渾身發抖,雙手死死攥著桌沿,指節泛白,指甲縫里嵌進木屑也渾然不覺。孫恒則徹底癱軟在地,眼神渙散,仿佛靈魂已被抽離。
溫栩栩非常大方的歪頭沖幾人露出無死角的迷人微笑,“來啊,你們問什么我答什么。”
她嘴角揚起完美的弧度,眼神卻像淬了冰,仿佛一只優雅的貓在戲弄瀕死的獵物。
孫恒扶著椅子哆哆嗦嗦想站起來,膝蓋卻止不住發軟,整個人像一團顫抖的爛泥。溫栩栩慢悠悠轉著椅子,一腳踩在孫恒肩上,鞋跟與布料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聲音幽幽纏繞在三人耳邊,“我讓你們問我問題,怎么都不說話呢?是啞巴了?還是看不起我?”
她尾音微微上揚,帶著刺骨的寒意,仿佛一把無形的刀懸在三人頭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