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說完,就背著背簍回家了。
肥腸舀到后面的鍋里,燜煮,洗干凈大鍋后,余惠就開始做紅燒牛肉。
牛肉炒制的時候,也吸引了不少人,聞到了味兒,說中午要來吃。
再說那大爺,就是附近村子里的,走進村子后,便一邊跟路上遇到的人打招呼,一邊往家里走。
“老衛等等。”同村關系好的老伙計,叫住了他。
“啥事兒?”
老伙計走到他身邊聞了聞,“你身上咋一股肉味兒?我知道了,是不是偷偷去城里的國營飯店吃肉了?”
老伙計壞笑著用手指著他,一副將他看穿的模樣。
衛大爺聞了聞身上的味道,哭笑不得,“我就去軍屬院的副食店,打了一瓶醬油,買了一袋鹽巴,哪里進城偷吃肉了?”
“這肉味兒,是副食店旁邊的面館里,紅燒肥腸的香味兒飄出來了,沾我衣服上的。”
“面館?”
“是,聽說是現在可以搞個體了,人軍屬院的軍嫂,就開了個面館。她那紅燒肥腸的面碼燒得可香,看著也干凈,還不要票。”
“我中午打算帶我家老婆子去嘗嘗。”衛大爺笑著道。
他家老婆子跟他幾十年了,都還沒吃過啥好東西呢。
中午去了,他吃肥腸的,給老婆子點個牛肉的。
他家老婆子還沒吃過牛肉呢,牛肉貴,大隊過年殺豬分肉,分的也是豬肉。
他自己也是很多很多年之前,才吃過牛肉的。
“很香?”
“很香,我還聞到了,她家油辣子的香味兒,也很香。”
“那你等會兒去的時候,喊我一聲,我也帶上我家老婆子和小孫孫去吃。”
“行。”
兩人就這么約好了。
紅燒牛肉燜煮上,面也發好了,余惠揉面搟面切面。
錢蘭就理小蔥,洗藤菜,洗完又幫忙一回一起切面條。
面條切好,撒上干面粉,抖散放在案臺的墊了紗布的筲箕里。
錢蘭怕面賣不完,也沒干活太多面,只活了四十斤面粉,全部搟面皮,切成面條,也裝了三個筲箕。
面切出來,已經十一點二十了,兩人手都酸了。
燜好的紅燒牛肉,舀到洋瓷盆里,蓋上蓋子,就放在灶邊的案臺上。
后面鍋里的紅燒肥腸,也騰了出來,裝在洋瓷盆里,鋁鍋洗干凈加了水洗燒著。
余惠又把肉絲炒了出來,因為有人不喜歡青椒,余惠也沒加青椒炒,就是光肉絲,炒得柔潤鮮嫩。
肉絲炒出來裝在大的洋瓷盆里蓋上蓋子,大鐵鍋里加上八分滿的水燒著。
水還沒燒熱,客人就上門了。
就是剛才來問過的老大爺,帶著老伴和朋友一家一起來了。
“姑娘可以吃了嗎?”衛大爺走進店里問。
顧西西搖頭,“爺爺還不可以喲,水還沒有燒開。”
顧南小手做了個請勢,“不過你們可以先進來坐著等一下。”
“好,那我們就坐著等一下。”衛大爺的老伴笑瞇瞇地說,還看著顧南和顧西西夸了一句,“這兩個孩子可真懂事。”
好不容易才等媽媽忙完和媽媽貼貼的北北,小腦袋上的呆毛翹了起來。
兩個孩子可真懂事?
北北不是孩子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