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強不說話了。
顧河拍著他的肩膀道:“老弟呀,咱們做男人的,對自己的婆娘要大方一些,得知道心疼人。這樣,才能家庭和諧,夫妻和睦,相伴到老。”
從小,他婆婆就和他媽,就是這么教育他們兄弟幾個的。
所以就算汪梅有些小毛病,他也能包容,她想要啥東西,只要不太過分,他顧河也能買得起的,他也會給買。
村里打老婆的男人不少,但是他老顧家的男人,是不會打老婆的。
村里哪家的媳婦,不羨慕嫁進他們老顧家的媳婦。
于強回想了一下結婚到現在,他也就剛結婚的時候,給錢蘭做了一身新衣裳,買了一雙新鞋。
然后就沒再給她買過什么東西了,這些年,她自己給自己添置的東西也少,腳上的厚底布鞋都穿好幾年了,上面都有好幾個補丁。
不管是給老家的雙方父母寄錢,寄物,還是家里這攤子事兒和兩個孩子,都是錢蘭一個人在管,他都沒操過心。
但即便如此,這些年,他也沒覺得錢蘭有多累,覺得她這個沒工作,不掙錢的人,就是在家里享福的人。
全家就自己一個人最累,要賺錢養家,家庭的重擔都壓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
還因為自己辛苦工作這么多年,家里都沒存下什么錢,而在心里埋怨錢蘭,覺得是她沒管好錢,才導致錢沒存下來。
完全沒有心疼過錢蘭,沒有去想過,為什么她看著比大院里其他同齡的婦女老?
為什么衣裳總是那幾身來回換?
別的軍屬都穿穿的光鮮亮麗的,為啥她卻穿得灰撲撲的?
他好像覺得,錢蘭就應該是那樣了。
要不是顧河說,于強都意識不到這些。
上午在國營商店買到皮鞋,錢蘭可高興了,高興得就像一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
可是自從她買上鞋,自己就一直在念叨,鞋太貴,不適合她,她就不是穿皮鞋的人,皮鞋穿了腳要痛。
一開始錢蘭還會跟他爭辯兩句,后面就直接不說話了,一點高興的神色都沒有了。
回到家一直給他甩臉子,煮面的時候,還特地給他碗里多放了鹽。
他還覺得錢蘭小氣,買那么貴一雙鞋,說她幾句,她就甩臉子蓄意報復自己。
可是現在聽顧河這么一說,他認識到自己的問題是很大的。
他認為錢蘭沒必要買那么貴的皮鞋,卻從來沒覺得,她不該給自己買那么貴的皮帶,不該給孩子們買那么好的運動鞋。
“顧二哥你說得對。”于強有些羞愧地低著頭說,“是我這個做男人的太小氣了,不知道心疼自家婆娘。”
顧河:“你認識到自己的問題了,以后改就行了。”
一行人閑聊著進了軍營,又跟著人群,往大禮堂走。
顧河和顧紅梅都是第一次進軍營,對這里頭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兩雙眼睛東看西瞧就沒停過。
大禮堂前拉起了“歡度慶中秋,喜迎國慶”的橫幅,大家怕進去晚了,占不到好位置,都直接進了大禮堂。
大禮堂也是布置了一番的,布置得挺喜慶熱鬧的。
大禮堂的正前方是一個大舞臺,舞臺大約有一米高,正前方架著兩個話筒,右側還擺著一架鋼琴。
“小余……”坐在第一排的蘇韻和鄭秋蘭沖余惠招手。
余惠也揮手回應。
“嫂子。”小李也站在第三排沖他們揮手。
余惠等人走過去,小李就說:“顧副團長讓我來占了位置,這一排的空位都是我占的,你們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