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接過道謝。
很快三人就上了五樓,顧淮的病房在走廊的盡頭,是最安靜的病房。
季天明推開病房門,余惠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制服的護士,正在給病號服敞開的顧淮擦著身體。
護士聽見開門聲,一扭頭看到季干事和他身后一男一女,便是一怔。
“季干事。”
“這位胡莎莎護士是負責照顧顧淮同志的護士。”季天明給余惠介紹道。
余惠沖對方點點頭,說了一聲“你好。”就急忙跑到病床邊。
看到病床上雙眼緊閉,臉頰凹陷,面色蒼白,嘴唇干澀,胸口還貼著紗布的顧淮,余惠就紅了眼睛。
她抓住顧淮沒有打點滴的左手,聲音哽咽地道:“顧哥,我是小惠,我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呀。”
“這位是?”胡莎莎微微皺著眉小聲問季干事。
“顧淮同志的妻子。”
胡莎莎瞪大了眼睛,她是顧淮同志的妻子嗎?看起來比他小好多哦。
顧淮同志怎么會娶一個年紀這么小的妻子?
“團長,你醒醒呀,我是小李呀。”小李走到病床邊抹著眼淚說。
“顧哥,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呀,我是小惠,我來京市找你了。”余惠伸手摸了摸顧淮的臉,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季天明能夠理解她的心情,打算給她一些空間,就對胡莎莎說:“我們先出去吧。”
胡莎莎皺眉,“不行,我還沒給顧淮同志擦完身體和做按摩呢。”
這長時間昏迷不醒的人,每天都要按摩,才能讓肌肉不萎縮。
“余惠同志,我知道你看到顧淮同志現在變成了這副樣子,很難接受。但可不可以讓我先幫顧淮同志,擦完身體,做完按摩呢?”
余惠胡亂抹了摸臉上的眼淚,沖拿著毛巾的胡莎莎伸出手說:“我來給顧哥擦身體吧。”
“那可不行。”胡莎莎拿著毛巾的手往后一撤,“你不是專業護士,要是碰到病人身上的傷怎么辦?我可不能把這項任務交給你。”
余惠盯著她看了兩眼,“我覺得擦洗身體這種比較私密的事,還是我這個妻子來做更合適。”
“而且,我們家顧淮的手術都做了半個多月了,這身上的傷口應該也愈合得差不多了,只要我仔細一點,也是不會碰到的。”
季干事也覺得給顧淮同志擦洗身體這種事,余惠這個妻子來做更為合適。
“胡護士擦洗身體這種事,你就交給余惠同志來做吧,人家是顧淮同志的妻子,做起來只會比你一個外人更仔細。”
胡莎莎抿了抿唇,不情愿地把手里的毛巾交給了余惠。
還說了一句:“你仔細點。”
余惠沒接話。
其他人都出去了,只留了余惠在病房里。
她拿著打濕的毛巾,一邊輕柔地給顧淮擦洗,一邊念叨。
“你當初走的時候可說得好好的,會平平安安回來的,怎么還把自己搞成了這副樣子,顧淮你說話不算數。”
“你知不知道劉琴說你要死了的時候,我有多害怕,孩子們有多害怕?”
“東東他們都哭得可傷心了,你一定要好起來,跟我一起回家,不要再讓孩子們哭了,也不要再讓我哭了。”
在余惠看不到的地方,顧淮插著輸液針的右手的食指動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