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注意了的話,她會發現某人臉脖子都是紅的。
擦完身體,余惠又打了熱水來給顧淮洗腳。
余惠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蹲在地上,給一個男人洗腳。
誰讓顧淮是個病人呢,屁股都幫他擦過了,更何況是洗個腳呢。
“我這還是頭一回蹲在地上,給一個男人洗腳。”
顧淮道:“等我好了,我也給你洗。”
余惠抬頭看了他一眼,“那你可記住了,等你好了,我就讓你給我洗。”
她都伺候他這么多天了,他好了伺候伺候自己也是應該的。
給顧淮收拾完,余惠就進了洗手間洗漱和洗澡,已經是夏天了,稍微動一動就會出汗。
顧淮在床上半躺著,看著亮著燈的洗手間,聽著里頭的水聲,不由地有些口干舌燥。
他抬頭望著頂上的燈,盡量不去想小惠在洗手間里洗澡,而是在想,自己不在,他團里那群混賬小子,有沒有認真訓練。
等回了團里,他一定要搞一個考核,考核不及格的,全部給他負重野外拉練三十公里。
天狼特種兵團營區宿舍。
戰士們洗漱完,正等著熄燈睡覺。
烏海坐在自己的床鋪上,兩眼放空,仿佛靈魂出竅了一般。
“兄弟們,好消息。”許大強推門而入。
“現在對我們而言,只有副團醒了才算好消息,要是不是的話,你就別說了。”說話的人看了一眼呆坐在床上的烏海。
副團長是為了救烏海才中彈受傷的,自從副團長受傷后,他也跟丟了魂一樣,每天都活在愧疚和痛苦之中。
那一天,要不是副團長拉開了烏海,中彈就不是他的胸口,而是烏海的腦門了。
知道副團長可能醒不過來了,他們整個團里的氛圍也是死氣沉沉的,一點生氣都沒有,每天大家都是玩命兒的訓練。
仿佛只有身體上的疲憊,才能壓制住心里的痛。
許大強大聲道:“咱們顧副團長他醒了!”
許大強話音剛過,剛才還坐在床上的烏海,就從床上跳下來,沖到門口,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說什么?你說什么?”烏海情緒激動地搖晃著他問。
許大強腦漿都快被他給搖勻了,“醒了,顧副團長醒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了。”
“這是真的嗎?”烏海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這可是從師部傳來的消息。”
整個宿舍里的人都歡呼起來,只有烏海用手捂著臉,慢慢地跪在了地上,發出了嗚咽聲。
太好了,副團長終于醒了,太好了……
要是副團長再也醒不過來,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活下去了。
許大強他們也知道,烏海內心的愧疚和煎熬,蹲在地上抱住了他了,輕聲安撫。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錢蘭得知顧淮醒了,也松了一口氣,晚上收了市,還去顧家問了一下具體情況。
“我就知道小顧福大命大,肯定會沒事的。”
趙長英笑瞇瞇地說:“老幺能醒,也少不了小惠的精心照顧,多虧了她了。”
小惠就是她家老幺的福星。
錢蘭點著頭說:“那是,你們現在也不用擔心了,就安心等著小余她們回來就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