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也是一臉無奈地笑著“所以這位客官,你既然懂琴,想必也會彈琴吧”
阿大點了點頭道“會一首。”
那老板如釋重負道“夠了夠了,你彈一下我們走個過場就行。不然我真怕我那太祖父半夜爬出來找我。”
老板將那把梅花斷輕輕取下放于桌上,阿大端正坐著,手指輕觸琴弦試其音色,果然傳出一陣古韻流音,與那些新制的琴音有很大的區別。阿大對這把梅花斷的琴弦音色已經了然,可他的手卻在發抖。
石武第一次見阿大緊張到手抖,那可是連殺齊方城主時都沒有抖過的手啊。阿大穩了穩心神,好像又回到了當年阿九教他這首曲子的時候。手指在一個個熟悉的位置落下,仿佛在與故人敘舊一般,琴音婉轉悠揚,好似讓人身處夜中月明,訴相思之意,語共首許愿之情。
指停曲罷,石武和老板雖不是好琴之人,卻也聽出了這首曲子中的情意。
老板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不知此曲為何名”
“寄月。”阿大回道。
老板嘆道“好名字,那這把梅花斷以后就叫寄月如何”
阿大仍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之中,點了點頭。
“一千二百兩銀子,多謝。”老板很自然地說道。
聽著老板這緊接的一句,石武有一種他阿大爺爺被坑了的感覺。可他現在也不好說什么,他可以從阿大彈奏的曲子中聽出,阿大想那個人了。
見石武投過來的埋怨目光,手里緊緊攥著十二張百兩銀票的老板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忙說道“對了客人,你們等等。我想起來這把琴還有個琴盒來著,我幫你們找找。”
說著,那老板就在柜臺下面找了又找,最后找出來一只烏漆墨黑的琴盒。興許是放得太久了,上面還積了一層厚厚的灰。
石武剛想發作說老板你這是隨意找了個積灰貨坑我們呢,哪知道老板拿布一擦之后,那只墨色琴盒竟透著一層光亮。其上更是雕刻著精美的云紋,一刻一琢皆是工匠細作。巧合的是,這只琴盒的頂端還有一個月牙兒的徽印。
老板賠笑道“不好意思放久了。不過客人,這古琴盒是連同這把梅花斷,不不,現在是叫寄月了。這古琴盒是我太祖父連同這把寄月一同收來的,這個古琴盒據說是水火不侵,密封性也特別好,而且寄月放進去以后可以紋絲不動,就不怕因顛簸而耗損了。當然,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既然是祖上傳下來的,應該不會有差。”
說著,老板就把寄月放入琴盒,一并遞給了阿大。
阿大接過正好放入盒中的寄月,又摸了摸琴盒和那蓋子的邊緣道“是黑檀木,你太祖父的眼光真的不差。”說完,阿大就拎起琴盒上的帶子,背在背上出門了。
阿大他們雖已離去,可老板耳邊還是回響著阿大那句“你太祖父的眼光真的不差”,他轉頭看著中間架子上剩下的流水斷和龜紋斷,不知為何,心里空落落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