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回到飯莊的時候,馬明特意拉著他去了角落處。馬明問道“你們到底干了什么大早上呂管事就過來問我有沒有看到阿四,還有跟阿四一起的一個老者和一個少年。我裝作只知道阿四死訊混了過去,還反問他出了什么事。”
“他怎么說”阿大問道。
馬明道“他個老滑頭能透出什么風,他就說了昨晚阿七看到阿四回來,阿四身后還跟著你跟一個少年。他去門口問過了,那兩個鬼崽子裝傻充愣一概不知。至于幽犬,它說別人闖過去的容身洞,他要匯報也是跟谷主匯報,沒工夫跟呂文昌廢話。氣得呂文昌在我這把幽犬罵了半天才走。”
阿大笑著道“那兩個鬼崽子是怕死,幽犬是賣了個人情給我。”
馬明關心道“那小娃怎么樣了,谷醫怎么說”
阿大道“谷醫說要等,等他寒疾發作時才能有定論。”
馬明疑惑道“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但愿等到谷主回來之前吧。”阿大又問道,“你知不知道阿三在哪”
馬明知道阿大要去殺人了,他也不攔著道“這個時辰怕是在谷中賭坊里豪賭呢。你不知道,谷里現在允許他們拿除了命之外的任何東西來賭,什么神兵利器,百年藥材都能壓上去,有幾個運氣好的一把能贏好幾株百年藥材。好多個為了能早點攢夠買命錢,一拿到任務剩下的買頭錢就鉆進賭坊了。可賭坊這種地方,不就是個十賭九騙嘛。多的是那種輸到連開襠褲都沒了的。現在那幫小崽子真是不像你們那時候了。”
阿大聽了問道“賭坊還在那”
“在呢。谷里除了人換了以外,以前是什么地方現在基本上還是什么地方。”馬明感嘆道。
阿大點了點頭對馬明道“中午讓你伙計送三人份的飯菜去谷醫那。”
“嗯,我知道了。呂文昌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你殺了阿三就去谷醫那或者回我這。”馬明一點都不擔心阿大的安危,若不是因為阿大現在身份特殊,谷內對他的無幽令懸賞還在。他甚至想跟阿大說你快點殺完阿三就回來飯莊吃飯。
阿大嗯了一聲就帶著阿四那株百年人參出門了。
谷內賭坊的各張賭桌前,三三兩兩的聚著些人。這里的賭具很齊全,但玩的人卻不多。無幽谷里的殺手一共二十個,加上在外任務的,也就十幾個在谷里。不過無幽谷的人都知道,只要阿三在無幽谷,那不是在練武場就是在賭坊。他是一個視賭為命的人,什么都喜歡賭上一賭。那次因為賭不過,一氣之下還斷了上一任阿八的一條手臂,順帶搶了阿八的買頭錢。因為這事,他被谷主金為打的在床上躺了三個月,要不是答應了谷醫可以在自己身上做實驗,說不定他現在已經一命嗚呼了。兩年禁錮解除以后,他就低調做人了很久。直到近幾年才開始冒頭,他爆發出先天武者的修為,挑戰上一任阿三成功,站穩了血榜第三的位置,離他最開始的血榜第二也只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他還想緩一緩,現在的阿二得了一柄很厲害的赤色袖劍,他手中的寒鐵彎月刀怕不是對手,他想等自己找到一把趁手的神兵之后再向上挑戰。
如今的阿三全身除了頭之外都是青綠色,這是谷醫用太素九針封印他痛覺之后,又用血浮塔內練武場的材料植入了他的身體。原本他覺得這鬼東西綠油油的也忒惡心了。可自從植入之后,谷醫又讓他泡了兩年精心調配的藥浴,他這一身筋骨居然擁有了練武場內的奇效,不止可以卸掉大部分的勁道,那些普通的兵刃根本對他造不成任何危害。他狂喜之下心里不能得罪的人中又加了一個谷醫。此刻的他一只腳翹在賭桌上,旁邊服侍他的侍女不敢有任何怠慢地幫他捶腿喂食。今天阿三的心情不錯,因為他自從上次做完任務回來,已經從賭坊贏了三株百年藥材了。
阿三看著賭桌對面賭場莊家搖好的骰盅,他連著自己本錢的那株百年藥材,將四個玉盒都推到了大上面。他的性子一直都是這樣,什么都是一把壓,要么全贏要么全輸。
賭場這張賭桌上的莊家是個穿著深藍色布衣的獨眼老頭,他的胡子已經白了,右手上更是少了一根小拇指。但這并不影響他搖盅聽骰,他將賭桌上的骰盅揭開“四五六,十五點大”。見阿三贏了,那個獨眼老頭從賭桌下面拿出四個玉盒,全部推給了阿三。
阿三賭桌前已經贏到八株百年藥材了,可那獨眼老頭卻一點心疼的樣子都沒有,好似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一樣。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阿三現在也只有這八株百年藥材而已。以阿三的這種性子,不能一路贏到攢夠買命錢,就是半路全部輸光,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可阿三也對自己有信心,特別是他又坐到了血榜第三人的位置。他覺得有些東西本就注定了是他的,就像他今天這樣,他覺得自己再贏個兩三把就能攢夠買命錢了。
阿三摸了摸下巴上垂下來的胡子道“老蕭,今天運氣好像都在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