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車夫一聽,拒絕道“這兩匹馬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它們跟了我快十年了,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老丈,不好意思啊,我不會賣的。”
阿大聽了也就沒強人所難,問道“從安郡出來行到這里一共多少銀子”
那車夫不好意思道“老丈,我哪還能收您銀子啊,這次行了不到三十里路,而且這里荒山野嶺的也不安全。要不您們就在這和我一起等等看有沒有路過的車馬吧。”
阿大也是很久沒回秦國了,就問道“這邊附近沒有什么村落么”
那車夫想了想道“離這里向東十里外有座礦山,里面都是些挖煤的粗人。后面漸漸就在山腳旁邊建起了一個村子,因為里面的人挖完礦回去都是烏漆墨黑的,是故就被旁人取了個別名叫黑臉村。那里的村民很窮,卻也個個彪悍,沒其他事的都不會愿意路過他們村子。”
石武這時候從車廂內出來,用手擋了擋外面刺眼的陽光。他現在的臉色有種病態的白皙,在陽光照耀下竟然產生了些許透明之感。他覺得自己坐得夠多了,不想再這么呆坐著,就對阿大道“阿大爺爺,我們下車自己走吧。”
阿大還在擔心石武的身體,問道“你還好么”
石武肯定道“我可以的。”
阿大拿了二兩銀子出來給了那車夫,那車夫推托著說不要,最后好說歹說就拿了一兩銀子。阿大他們臨行前那車夫還在一個勁地說著抱歉。按照他們趕車人的說法,讓客人中途下車不太吉利。
石武想到自己都這樣了,還有什么吉不吉利的,就對那車夫道“我小孩子不信這些的。”說著,他就背著那個沉甸甸的包袱跟阿大一起向前走了。
那車夫看著病怏怏的石武,感慨道“多俊的小公子呀,可惜看樣子病得很重。”
阿大帶著石武走在鄉間土路上,兩邊的荒草都已經很高了,石武不明白既然這里有地,為什么沒有人愿意在這里耕作呢。
阿大順著石武看的方向看過去道“怎么了”
石武道“我在想剛剛那個車夫說的話,想著我們晚上會不會只能在外面睡了。”
“別怕,阿大爺爺在這里。即便那個村子民風彪悍,我們也只是找處居所暫住一晚,付些錢財的話他們應該也不會拒絕的。”阿大回道。
石武嗯了一聲就和阿大繼續向前走了。他們走久了之后,阿大提議在路上休息坐一會。在路口坐了一刻時的他們一輛過來的馬車都沒看到,那個送他們來的車夫也沒有再出現過,看樣子是不用指望了。
待行至一條岔路口時,阿大撓了撓頭道“糟糕,剛剛忘問那個車夫了,他說的黑臉村是在岔路口的左邊還是右邊。”
石武笑著道“不會吧阿大爺爺。你不知道怎么走啊”
阿大道“我已經十幾年沒在秦國走動了,這里的路以前都是車馬代勞的。現在這兩條路一樣寬,我是真不知道該走哪邊了。”
石武想了想道“阿大爺爺,把你背后的一紙清荷先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