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掌柜拿到銀票心里就踏實了,他數著問道“吳大啊,你徐叔什么時候過來,我請他再喝兩杯。不過我可說好了,這次可不比誰酒量大了,他的酒量我曾榮是服的。年輕時候能喝過我的,也就他徐幽了。那時候真不該跟他賭拼酒的,還下了那么重的賭注。二十壇醉仙釀下去,我都醉的找不著北了。”
阿大沉默了一下,還是告訴他道“他不會來了,現在也已經不喝酒了。他找了個地方清修打坐呢。”
曾榮聽后愣了一下,哎了一聲也不去數手里的銀票了,隨手扔在柜臺里道“不喝酒也好,他那種喝法,不醉死已經很好了。”
阿大道“我想他最后還會來秦都看一眼的,你這里才是他忘不掉的地方。”
“誰說不是呢,這種有錢不在秦都買套屋子,寧愿包年在我這天字號房住的傻子,不多見的。”曾榮笑著笑著眼里竟然泛出了淚花,他對阿大道,“你要是回去就跟那老家伙說一聲,秦都有個老家伙等他喝最后一杯酒。可別讓我等太久了,我這身子骨雖然硬朗著,但也怕等不到啊。”
“好。”阿大點頭道,“我這次回去就告訴他。”
曾榮整理了下情緒,喚了另一個小二過來,讓他帶著阿大和石武上去天字號房。
過來的這個店小二見掌柜的對阿大和石武如此客氣,有眼力勁地邊帶他們上去房間邊恭敬說道“二位客官,小的叫周立,您們有任何吩咐都可以喚我。我們醉仙居對于天字號房的客人招待是最好的。”
石武笑著道“你這樣子說讓別的客人怎么想”
周立對答如流道“我們曾掌柜說了,他就是要讓別的客人有想法。這就叫知恥而后勇。等他們奮斗了能住上天字號房了,說不定還要感恩戴德地謝他呢。”
石武見這曾掌柜也是很有想法,贊同道“他這么說倒也不錯。”
周立道“嗯,我們曾掌柜還一直拿以前一個徐姓貴客做例子。說那客人一年四季天天住在天字號房,一住就是好幾年,這才叫真本事。”
石武驚訝地算了算,得出答案后看著阿大道“徐爺爺這一住就要十幾萬兩銀子啊”
阿大隨口回道“不止的。還有在秦都其他的花銷,他差不多花了三十萬兩銀子左右吧。不過那時候有我在,他不缺錢的。”
比起石武直接表現出的瞠目結舌,那周立雖然表面上把持住了,但內心卻是震驚萬分,他努力保持著平靜道“二位客官,您們要吃什么都可以先點著了,有些需要火候的湯品我可以吩咐后廚先燉上。”
石武試探著問道“吃什么都可以”
“別的客人或許有個菜品清單,但對于二位來說應該沒有的。”周立信心滿滿道。
阿大知道曾榮的脾性,生怕石武一通亂點之后曾榮肉疼地臭罵這周立一頓。他開口道“你看著我幫我們預備一個暖身的湯,然后三葷一素,兩碗米飯即可。”
周立心中記下,順帶問道“可要備一壺溫好的醉仙釀這是我們醉仙居的招牌酒。”
阿大搖頭道“我和這孩子都不喝酒的,就不用客氣了。”
周立嗯了一聲就輕關房門出去了。
石武將身后包袱和一紙清荷放在專門準備好的行李架上,瞬間覺得這天字號房想的周到。除了這些細心的地方,這里的陳設都透著一股華貴,就連書岸上準備的宣紙都是秦都里六錢銀子一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