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石昱已經說過不用再送了,可有幾個一品大員還是不肯放棄表現的機會,硬是要送他上車。石昱是真的沒辦法了,只得由著他們去。
石昱身后的宮墻之上,有一道影子一直不近不遠地跟著。而那道影子的斜對面,也有一個人無聲無息地跟在石昱后面。恰好與那道影子保持了相對直線的距離,二人隱匿之下誰都沒有發現誰。
石昱來到自家馬車前的時候,石家的年輕車夫小張已經停在宮外等候很久了。這里的車夫們也是有所比較的,一品大員和親王貴胄的車夫一般更神氣些,他們停靠的位置離宮門最近。他們認為他們的老爺金貴,多走一步路都是對他們老爺尊貴身份的不敬。所以他們這些車夫間都默契地形成了一種規矩,誰家老爺官大誰就更牛氣。
現在那些車夫們見石昱這正三品的官員竟然被一群一品大員圍著上了馬車,皆是又驚訝又不解。不過這倒讓石昱的車夫小張變得神氣活現起來,他昂首挺胸地站立在那,好像一晚上都是這么敬業一樣。
石昱將那個長形玉盒放于車廂之內,發現車廂內還放不太下,玉盒的頂端只能露在車簾外面。但他現在哪有心思管這些,他對著那些同僚抱拳道“各位大人,石某這就回去了。改日有空必定登門拜訪各位大人。”
“石大人客氣了。”
“石大人慢走。”
在一群官員客氣地道別聲中,石昱進入車廂之內,石家的車夫小張也精神抖擻地揮著馬鞭,駕駛著馬車往石家去了。
在車廂內的石昱終于松了一口氣,他靠坐在車廂邊,回想著今晚如夢一般的經歷,不由得感嘆世事難料。
馬車不停地向前行進著,車廂內的石昱也開始閉目休息了。就在這時,一道藍色劍氣突然自馬車右側的門戶房頂射出,目標直指車廂內的石昱。
危險來臨,車廂內的石昱若有所感地拔出身側烏金劍,可等他出來車廂,對著車外一陣環視之時,卻又發現什么都沒。
那車夫小張不知道石昱為何拔劍出來,吁的一聲手拉韁繩,將馬車停下道“家主,怎么了”
石昱跳下馬車,自周圍轉了一圈發現確實沒有什么可疑之后,就又上去馬車道“沒什么,今晚喝的有點多,不太舒服。”
車夫小張還以為是自己行的快了,忙道歉道“那小的等等行慢些。”
石昱就是隨意找個借口一說,沒想到小張還真信了,他笑道“小張,沒事的。你還按你的速度來,我現在好多了。”
小張還以為石昱是顧念著他,不想讓他難堪,是故更加小心仔細地行駛著馬車,生怕讓石昱感到不適。
石昱則是在車廂內怪著自己今晚怎么疑神疑鬼的。這可是在秦都之內,今日還是盛德皇帝五十壽誕,哪會有人敢于此時此地伏擊他。
待石昱的馬車離開之后,剛剛那處街道之上,有兩個人同時自街邊巷子走了出來。一個全身黑衣蒙面,背后背著一柄精鐵錘。棕黃色的氣勁附著在他右臂之上,他手中握著的正是剛才石昱找來找去都沒找到的那道藍色劍氣。
另一個走出之人不曾遮掩,他穿著一件像泡過水后又曬干的,起著褶皺的深藍棉衣,他的背微微有些佝僂,手中拿著一把有著藍色紋路的劍鞘。
“棕黃色氣勁,傷阿五廢阿六的就是你”阿大手中斷罪如受所感,劍鞘之上的藍芒分外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