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寺的慧澄大師也看到了阿大的異樣,石武先幫其解圍道“這覺遠大師的字當真不錯。阿大爺爺,您是書法大家,也來品評品評吧。”
慧澄大師聽石武說旁邊這位老者是書法大家,暫且把心中疑惑壓了下去,走過去問道“這位施主,不知這兩幅豎匾如何”
阿大聞言伸出雙指,慧澄大師還怕阿大會碰壞了豎匾,可看到他只是順著左邊“天光破曉”四個大字隔空劃著,也就收住了想要勸說的話。
“天光破曉”四字被阿大在空中劃出之后,阿大感覺寫這四字的人當時正陷在困境之中,他以氣勁仿寫之時手上亦感到有一股巨力在與他抗衡著。阿大又看向了右邊豎匾上的“金石為開”,當第一個金字起筆的時候,阿大就感覺那道巨力比先前左邊豎匾上的更為強大,完全捆住了他要落下的雙指。阿大凝神之后雙指中隱隱透著一股血色,點殺氣勁加持的雙指掙開那道巨力,勢如破竹地寫下了“金石為開”四個字。
寫完之后,那八個大字在阿大心中回蕩沖擊著,他細細回想著剛才落下的一筆一劃,仿佛在與當年的覺遠大師隔空相對。片刻過去,阿大開口道“覺遠大師當時是以手代筆寫的這八個字吧。這八個字經由兩百年的風霜洗禮,字中還能蘊含著他寫字時的勢,當真神奇”
慧澄大師聞之一驚,回道“據老衲師父所言,覺遠住持心懷大志,當時也確實是用手指寫下的這八個字。”
“心懷大志”阿大點頭道,“他確實心懷大志啊。這天光破曉寫出了他對天光寺的希冀,這金石為開就更能看得出來了。”
慧澄大師不知阿大在說什么,問道“這位施主,不知可否細言一二”
阿大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道“我從這八個字中感受到了覺遠大師當年的抱負,被其感染下一時興起,仿之于心,說出于口而已。”
慧澄大師釋然道“若是覺遠大師還在,定會將施主視作有緣人。”
阿大笑了一聲道“也許吧。”
石武見阿大很好地掩飾了過去,打岔道“大師,我口渴了。”
慧澄大師見自己有些怠慢了,忙開門讓他們進去。自己則是去了不遠處的食堂,那里有他早上剛燒好蓋在鍋里的熱水,正好可以取來泡茶。
待慧澄大師走去泡茶的時候,石武輕聲問道“阿大爺爺,你剛剛發現什么了。為什么會突然被那兩塊豎匾吸引,還好我反應快,說你是什么書法大家糊弄了過去。”
阿大還在思考著什么,回道“沒事,我只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不過暫時還不確定。但你這次拜佛還真的拜對了。”
石武不明所以道“啊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阿大說道“現在還太早了,等我將一些事情印證好之后再告訴你。”
石武見阿大都這么說了,也就沒再說什么,只是靜坐在凳子上看著這簡陋的禪房。他覺得慧澄大師真是個好和尚,此地如此清苦,他還是愿意守在這里等待信佛之人。要是換了別人,這一年到頭也不見幾個香客,怕是早就跑去別處了。
過了不久,慧澄大師將茶水端了過來,細心地倒了三杯遞給石武他們。
慧澄大師邊讓石武飲茶,邊跟他聊了很多關于佛理的事情。石武雖然不太明了,但他生性機靈,慧澄大師稍一點撥他就會一通百通,甚至還能說出他自己的見解來。慧澄大師跟石武相談甚歡,只覺得應該早些認識的。
石武也很喜歡跟慧澄大師聊天,覺得聊過之后心境會開闊很多。就像慧澄大師剛剛說的,世人不一定會心中有佛,但佛一定會在某一時刻憐見世人。石武對此很是贊同,這次阿大能在那么多皇宮高手的圍剿下平安歸來,不就是神佛給的機會么。
聊著聊著就臨近飯點了,慧澄大師還勸石武三人留下來用齋,雖然寺中清苦,但還是有米有面的。石武自從落雁觀開始就對齋飯有了深深地恐懼,不只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不管好不好吃還都得吃完。是故他婉拒了慧澄大師的好意,臨別前在功德箱中放進了一張百兩的銀票,想到既然這是蝎奴留給他的,他來都來了,那就也幫蝎奴放一張積點福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