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別擔心了,你看我這么瘦弱的樣子,也不像能拜進仙門或者靠著一雙臂力,從后山爬上去的人吧。”阿大自嘲道。
老羅想著也是,就自損道“看我這腦袋瓜子,一天都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阿大對老羅說了聲他要睡會,等等到了再喊他。
老羅欸了一聲就專心沿著悠遠江邊的主路駕車而行了。
阿大閉目打坐,將剛剛老羅說的話全部在心中過了一遍,這一百兩銀子換來的信息,值
一個時辰過后,老羅駕著馬車來到了天門山第五峰山腳下,現在已經是子時過半了,天門山附近連個鬼影都看不著。北風呼呼刮過,讓本就穿得不暖和的老羅拼命地裹著棉衣,他想的是今晚遇到了個大主顧,等明早天亮他就去買件暖和的棉襖子來。他輕輕敲了敲車廂道“客人,天門山到了,您要在這里下車嗎”
阿大睜開雙目,呼了一口氣道“嗯。”
阿大起身出了車廂,準備將車錢拿給老羅的時候,老羅忙推著手不要。他說他都收了阿大一百兩銀票了,如果再拿他的銀子,那就真的是不開眼要遭雷劈了。
阿大見他執意不要,只好作罷,他看著高聳入云的天門山第五峰,上面的亮點在云層中若隱若現。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干硬的饅頭,掰下來一小塊,放在嘴里細細嚼著,走上了天門山第五峰的入山臺階。
老羅知道現在就沒必要說什么了,客人既然下了車,那就是客人自己的事了。他掉轉車頭,再看阿大的時候,發現阿大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老羅心中一驚,念了聲阿彌陀佛后就駕起馬車走了。
阿大的身子疾馳在天門山的臺階之上,越往上走溫度就越低,而且一股由山高帶來的壓迫感也一并出現。待遠遠可以看到隱劍宗宗門之時,阿大將手里剩下不多的饅頭一口咬下,背后斷罪握于左手之上,右手點殺劍應聲而出。阿大看著右手上那柄血色透亮的長劍,心中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點殺劍自他失去意識后到底經歷了什么,還有就是現在它有多強。
隱劍宗守護山門的弟子突然看到山下的石階上現出一抹血色,嚇得一個激靈,忙讓旁邊的同門師兄看上一眼。等那個師兄看過去的時候,那里哪還有什么血色。他對著他師弟道“小師弟,你別一驚一乍的,我們這里可是隱劍宗,即便真有什么邪靈鬼魅,也不敢過來的。”
那小師弟哦了一聲,深呼吸地拍了拍胸脯,繼續守起山門來。
只是在他們守護的宗門一側,一道人影已經左手藍芒,右手血芒地一下一下插石登山了。山上云層濃霧,山風更是冷冽透骨,阿大口中含著剩下來的饅頭,邊嚼邊一路向上。上來千丈他也不過用了半刻時間,但這從背面峭壁去往山頂的五百丈距離,他硬生生用了半個時辰才到達。等他上來的時候,他只覺得手臂酸脹,他的棉衣也都被山霧云層浸濕了。
阿大看著夜色中的隱劍宗,耳邊還隱隱有劍聲在側,想來是這般深夜還有人在練著劍。可這隱劍宗看上去與其他的江湖門派完全不同,一座座錯落的屋舍旁邊,似是有一個個像山洞一樣的建筑。最為醒目的就要屬遠處那座如一把利劍插入山峰中的建筑了,阿大收起斷罪,于崖壁上躍下后隱匿身形,迅速穿梭于墻邊暗影處。
阿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滕劼所在,依照現在隱劍宗的布局,滕劼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那處入地劍塔之內。阿大心中作定之后就沿著墻壁暗處前行,在行至一處類似演武場的地方停了下來。他看到了一個演練劍法的少年,還有他身旁入定打坐的老者。這里越看越不像是江湖門派,那入定老者周圍還有綠色瑩點環繞,倒是跟那時候楊一帆施展的靈氣有幾分相似。
就在阿大觀察之時,只聽那個正在練劍的少年持劍說道“彭師叔,你說宗主都閉關這么久了,什么時候才能成為神仙啊。”
那被打擾的老者從打坐中睜開雙目,他周圍凝聚的綠色瑩點全部被他吸入體內,他雙手于胸前慢慢按下道“很久么宗主閉關才三個月。這次是宗主的生死關,若是能沖破關隘達到筑基飛升之境,本門的第一任師祖會接引他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