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經驗,等那人開始了你就知道了。”金為將黑布再次罩在囚車上后就走出了帳篷。
阿大的世界又迎來了漆黑一片,不過他的心里卻是光亮如那最后的燭芯,他甚至在想要是石武真和柳黎在一起了,生出來的孩子會像哪個多一些。最后他還是覺得像石武多一些為好,特別是那雙眼睛,那是一雙在黑夜中都能讓人著迷的眼睛啊。
金為向外走的時候,兩只火紅色的蝴蝶穿透金為的身體,向著帳篷內飛去。可金為像是根本沒有看見,也完全沒有感覺地繼續向外走著。
等兩只火紅色蝴蝶于囚車外的黑布上駐足,那個身著黑袍之人出現在了囚車前面。就在他單手向著囚車伸出之時,他身前的空間突然扭曲塌陷,光芒大漲間從里面現出一只枯瘦的手掌。那只枯瘦手掌一把伸進了黑袍的面部,而后一道白光在黑袍之人身外勾勒而出,連同那兩只火紅色的蝴蝶一并收走。
雖然隔著黑布,但阿大還是有所感覺地直視前方,金為也同時轉身回看。二人向著一個方向看去,可回應二人的,只是細靜無聲。二人都搖了搖頭,認為是自己多想了。
而在一處光亮如晝的空間,那兩只火紅色的蝴蝶瑟瑟發抖地停駐在黑袍之人的肩上,黑袍之人滄桑的聲音穿透而出“你還是出手了。”
那只干枯的手掌像是融在這片空間中的一樣,一回到這里就慢慢變得飽滿溫潤,等黑袍之人話語說完,那只手掌已經如少年人的一般。
那只手掌的主人并沒有現出真身,或者說,這座空間就像是它的真身所在,只聽它道“我再不出手,我們這些人壓上去的籌碼就該全沒了。”
“那先前幾次你為何不出手”黑袍之人問道。
光晝空間內現出聲音道“因為那些都無關緊要。你肩上的情宇蝶也好,你安排救回的鳳七也罷,就連你在凝星血煞陣中將阿大帶出都可以。但你現在再想用情宇蝶把阿大帶走,那我就得幫在賭局上下了注的這些人跟你好好聊聊了。還是說,要我將你肩上的那兩只情宇蝶先捏碎了以示警告。”
話音剛落,光晝空間內伸出無數只光潔長臂向著黑袍之人肩上的情宇蝶抓去,那兩只火紅色的蝴蝶好像很害怕這光晝空間的主人。就在它們撲扇著翅膀準備逃跑時,以前可以任意打開的虛空亂流在這里毫無作用。
黑袍之人以袖遮掩,將那兩只惴惴不安的情宇蝶收于袖中。而后黑袍風動,一面面如鏡子般的晶瑩之物豎立在黑袍之人四周,將那些光潔長臂的影像全部收入其中。而后鏡面回轉,收疊壓縮成一個光球。黑袍之人毫不客氣地將那光球一把捏碎,而光晝空間內的無數只光潔長臂也在頃刻間齊齊粉碎。
光晝空間的主人沒有再出手,只是說了一句“既然你還知道用心鏡滅世,那么別忘了你在那張賭桌上要贏回什么。”
那黑袍之人全身一震,問道“這次真的不行嗎”
“若是可以,我就不會出現。這張賭桌上的籌碼太多了,你我雖然是下注最多的兩個,但還有其他跟注的壓上了道成境的性命,壓上了道化鴻蒙的機會,甚至還有人被迫壓下了無盡輪回的自由你說,就憑你一己妄為就要我們把籌碼全部輸出去,即便你我甘心,那些跟注的人會甘心嗎”光晝空間的主人質問道。
那黑袍之人道“我只是想試一試。”
“還沒試夠嗎這已經是他最后一程了,好好送他即可。若你再做什么影響這場賭局的事,我敢保證,我會把你的籌碼全部清算出去,然后踢出這一局。”光晝空間的主人沒有給黑袍之人任何回絕的機會,說完之后就將那黑袍之人傳了回去,而且地點正是阿大的黑布囚車前。這等測算心力的做法,著實讓人又敬又畏。
黑袍之人看著近在眼前的囚車,他袖中的情宇蝶飛出,在黑布囚車外環繞飛舞了良久。黑袍之內傳出一聲幽幽嘆息,那兩只情宇蝶不舍地在黑布囚車上又繞了一圈,而后在黑袍之人身后開出了一道虛空亂流,黑袍之人看著囚車內的阿大,一步一退,直至虛空亂流閉合,此地再無異樣。
辰時未至,囚車內的阿大就聽到外面人流涌動,似乎還有人在催促著快點快點,而后就是一片圍墻倒塌人們著急搬運東西的聲音。
阿大的嘴里正吐出第十根由青色氣勁匯聚而成的細針,阿大被石昱以先天氣勁封住的十處大穴也在那根細針吐出后盡數解開。他體內紅藍兩股氣勁像閘口泄洪般急速恢復,若是石昱知道自己花了兩顆延年丹作為代價才恢復的全盛狀態,阿大在把十處大穴內的青光氣勁逼出后兩個時辰內就恢復了,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石昱在辰時之后就離開了石齊玉的聚靈陣,此刻的他精神飽滿,體內先天氣勁像是要溢出來一樣。他有信心,即便今天發生任何事情,他都可以掌控。在石昱回到自己屋子不久后,石家管事老馮輕敲房門,石昱媳婦幫石昱打理好衣飾,正要跟他說事呢。石昱卻說今天有任何事都等他忙完武林大會再說,然后就去外面與管事老馮說話了,氣得石昱媳婦半天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