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只是笑笑,將那張拜月宮的請帖輕揮之后還于仇嵬的座椅右側。
鏡花之術另一端的慕衫如何聽不出吳三娘話中的意思,但欲歡宗和圣魂門如今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撕破了臉。是故慕衫和仇嵬都裝作聽不懂地過去了。
吳三娘見他們都不接話,頓覺無趣地對金先生道“先生,那慕纖就先行一步去那欲歡宗了。”
金先生鄭重道“去吧。你這兩月也可以在欲歡宗練一兩個小術法,即便到時候跟外人打起來也不會暴露身份。”
吳三娘慎重回道“屬下謹遵金先生安排。”
說罷,吳三娘的身影便消失在圣魂門的內殿中。
吳三娘一走,仇嵬想到這金先生要留在圣魂門兩個月之久,他心中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
然而令仇嵬沒想到的是,那金先生后面一句話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分外重地壓在了他和慕衫的心頭。只聽金先生道“趁著你們都在,那我撇開行方問你們一句,若公孫冶真想制霸外隱界北部甚至將手掌伸向別的區域,你們是降是戰”
仇嵬額頭冷汗直流沒有說話,鏡花之術另一端的慕衫干脆就是不發一語狀,不知道的還以為鏡花之術出了什么問題。
過了三息時間,金先生疑惑問道“是我說的不夠清楚”
慕衫這時候心中暗罵不已“你仇嵬剛剛不是挺會安排事的嘛,怎么這時候又不說話了。還好我不在你那邊,回答不好先死的也是你。”
仇嵬心中又何嘗不是在拼命思考著答案,他恨不得這金先生是在對面慕衫旁邊,而不是如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一般讓他先回答。
“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仇嵬心念至此立刻就有了答案道,“公孫冶不過是空冥境修士,若要制霸那也是金先生制霸。他竟敢得罪無幽谷,那我等愿跟隨金先生一起征討拜月宮”
聽到仇嵬的回答,慕衫也是附和道“我等愿以金先生馬首是瞻”
金先生那張溫和的臉沉了下去,他將白玉折扇一開,于身前輕扇幾下“征討拜月宮我先前還覺得你們聰明,現在看起來,不過也只是隨人言語的小聰明罷了。”
聽著這位無幽谷谷主這般說辭,仇嵬就道“行方已經說了外隱界各大勢力都想看公孫冶的態度,那些勢力牽頭之下聯絡佛門讓無量寺的行方成了拋過去的第一塊磚,那金先生是想行方死還是活”
金先生一合白玉折扇,盯著仇嵬道“你的試探之心很容易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
仇嵬在那金先生說完之后就感覺一道道恐怖的陰寒氣息撲面而來,仇嵬周圍竟然在那白玉折扇合起后便有一把把寒刀橫立身側。仇嵬已經感覺到只要那金先生一個念頭他就會道消當場。
這等境界讓鏡花之術另一端的慕衫都震驚不已“這就是煉神期的能為”
仇嵬咽了咽口水,他知道自己隨后說出的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招致殺身之禍,所以他要謹慎之中再謹慎,更是要賭上一賭“金先生外隱界北部愿意出我買頭錢的人都已經被我殺絕了,根據無幽谷的規矩,金先生應該不能對我出手。而且拜月宮這幾日肯定是賓客滿堂,如果我和慕衫現在就死了,公孫冶一直身在拜月宮的情況下,別人都可以看出是有人想栽贓給公孫冶。若公孫冶不想制霸外隱界北部那就算了,若他真有這番心思,那他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動手了。到時候無論金先生想要哪種結果,主動權都在公孫冶的手上。”
金先生抓著白玉折扇的手負在身后,場中氣氛詭異的安靜,鏡花之術另一端的慕衫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