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香玲冷笑道“是啊,起碼我老了還可以有個燕兒可以依靠。不像有些人,到老了也只能在石家靠著祖上庇佑。”
“你說什么”石芳玲氣得直接站了起來。
“說你怎么了”石香玲不退讓道。
石老太君用拐杖敲著地面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姐妹就不能在一起誰見了誰都要吵上一通。”
石劉氏對于這大姑小姑的斗嘴已經司空見慣,她有時還會幫忙勸勸,可現在她的煩心事也多,根本不想管她們。
石劉氏知道老太君是個有主意的人,石家這么多年風風雨雨她也扛過來了,是故問道“老太君,您怎么看”
石老太君拄著拐杖在祖屋內來回踱步,停下之后她問石芳玲道“芳玲丫頭,那周國舅的夫人為何會知道那丫頭懷了兆兒的孩子,又怎么會找到你幫忙說情”
石芳玲回道“說來也是怪了,我與那周國舅的夫人雖是閨中好友,但這等事她應該去找嫂子而不是去來找我的啊。而且她那兒子周沖與兆兒又極為要好,按理說他們不該管這閑事。后來我就問她了,她最后才偷偷告訴我,說是那周國舅以前欠過醉仙居老板一個人情,這才受那老板所托讓他夫人過來幫著那丫頭求情,想讓兆兒納了那丫頭。”
這事石劉氏也是知曉的,她后面還告訴了石兆。不過她對那周國舅夫人并不太對付,因為當年在高靖府上,石齊玉與那周沖為了高妙起過沖突。可她萬料不到自己的小兒子石兆竟然會和那周沖又稱兄道弟的。石劉氏只覺得頭疼,她此時不由得念起了石齊玉。她覺得與石兆相比,石齊玉雖自小不在他們身邊,但一身本領高強不說還知情達理,對她也是十分孝順。
石劉氏一時想得出神,石老太君連叫她數聲都沒回應。等石老太君來到她面前時她才回過神來,石劉氏道“老太君您叫我”
石老太君道“嗯,我的意思是既然這件事外人已經知曉,我們堵不住別人的嘴那就只能封住別人的眼。”
“封住別人的眼”石劉氏不解道。
石老太君道“嗯,讓人當做那丫頭從沒出現過就是了。”
“可她肚子里”石劉氏還沒說完就被石老太君打斷道。
“你是想讓兆兒一直被她牽著成為一生的污點還是讓兆兒繼承靠山王之位后娶一房皇親國戚的兒媳”石老太君目中現出狠意。
石劉氏知道石老太君的意思,可那畢竟是兩條人命,她心有不忍道“那丫頭畢竟照顧了老家主這么多年。”
石老太君見石劉氏婦人之仁,于是對石香玲道“香玲丫頭,把你調查到的事情告訴她。”
石香玲知道這是石老太君讓她敲打石劉氏,她直言不諱道“既然這里都是自己人,那我也就說了。老太君讓我暗中去調查過那丫頭的底細,這不查還好,一查之下當真是污了我的眼。那丫頭以前就是春紅閣的人,她那娘親現在還在里面做著雜役。那丫頭也是在八年前被那石武和阿大買了去的。所以老太君說的沒錯,兆兒一定是上了那狐媚丫頭的當。至于她為何會認識醉仙居的老掌柜,那是因為石武和阿大以前住過那里,還是住的天字號房。想必那丫頭也是為了攀富貴,醉仙居那邊的聯系也就沒落下,才有了現在這一出。對了,她不是每年臘月二十五都要去那邊買一小壇醉仙釀么,誰知道她是真去買還是干嘛。所以這卑賤的狐媚丫頭一定是為了入主我們石家才做出了那等事。”
石香玲這話一出,屋里除了石老太君和石劉氏外,都覺得柳黎就是那樣的女子。
可只有石老太君知道,那丫頭一者是為了照顧石老家主,二來是在等石武那小子。
石劉氏在發現這件事之后就去找過柳黎,可柳黎這丫頭倔得很,她不僅看不上石兆,還執意要將孩子打掉。石劉氏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她前面問過石兆的意思,可石兆一會兒想把孩子打掉一會兒又想讓柳黎把孩子生下來。石劉氏見石兆完全慌了神,也就只能先讓人在那間屋子外面看著柳黎,覺得能瞞著就先瞞著,一直拖到現在柳黎差不多懷了七個月的身孕。這期間石兆除了變得喜怒無常外就是跟周沖等人在外面尋花問柳,根本沒有對柳黎有一絲的關懷。就像高靖說的,石兆已經被權力滋長地心性歪斜了。柳黎對他來說就是兒時的憧憬,一旦得到后就變成了一塊可棄的抹布,現在只是因為孩子的緣故讓他糾結萬分。
石劉氏聽得出來石老太君她們是想讓柳黎母子消失,可她自從與石齊玉母子分離之后最見不得這種事,她說道“大姑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我想著那丫頭肚子里的畢竟是石家的骨血,就算不讓那娃兒入族譜,好歹可以算是兆兒的一脈香火。我們還是看看兆兒的意思吧。”
石老太君見石劉氏還是這般拖泥帶水,她氣道“慈母多敗兒算了,你是石家的主母,你種下什么因最后就收什么果。老婆子就不跟你多費口舌了。”
見石老太君動氣了,石劉氏和眾人都在那勸著。可還沒等她們說上幾句,就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聽著還像是石兆在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