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天劫靈體不耐煩道。
見搞定了這靈釀的隱患,石武便再無顧慮。只是現在靜下心來聽周圍包廂內對這什么瑤琴仙子的吹捧之聲,他真的很想對他們說,這瑤琴仙子最多就是彈得不錯罷了,若真要說天上仙音,那還得屬阿綾的琴聲。
就在石武心念著阿綾現在過得怎么樣時,那瑤琴仙子已經調琴完畢,隨后又開始演奏起來。
許杰邊聽邊問石武道“小飛,你可知這位仙子手中彈的是什么”
石武回道“琴啊。”
“呵呵。”許杰的聲音不大,卻讓周圍包廂內的修士都聽到了,“那自然是琴,不過又與普通的琴不太一樣。若我沒聽錯的話,她手上那把乃是筑基初期清幽玉琴。由千穆莊第三十二代莊主千穆秋臨于兩百七十九歲時所制。這是千穆秋臨制作的第一把琴,卻是蘊含他琴理最多的一把。”
石武明顯感覺到對面仙閣內瑤琴仙子的氣息亂了那么一下,他對音律之事并不在行,也就如實回道“說出來不怕公子笑話,這琴曲我以前就聽家里妹子彈奏過。至于這是什么琴,什么人所做,我從未涉獵,不敢在公子面前不懂裝懂。”
石武說者無心,但周圍包廂內聽到的人卻個個將許杰看做了眼中釘。
瑤琴仙子此曲奏罷,那些人對瑤琴仙子的琴音沒留下多少印象,倒是對許杰和石武的對話頗為介懷。
那林志說道“中間包廂的客人既然如此懂琴,何不說說剛才瑤琴仙子彈奏的琴音是為何意”
許杰也當仁不讓道“仙子可是想家了”
對面仙閣外長藤飄飄,露出琴座上那人一雙動人心魄的眼睛,她望著許杰,說出了今晚第一句話“公子乃是離家之人,我乃是在家之人。”
“嗯”許杰聽到對方的回答,沉思道,“她琴音之中有一抹難言的思念之情。若不是思家,難道是思人”
許杰以樂理答道“仙子方才的曲子中思念之意極重。仙子想擺脫那思念之意,就以瑤琴技法抹打散去曲中愁云,曲至中段愁緒翻涌,仙子又以瑤琴技法勾托重而濁之。外弦一二打摘輕柔似訴,內弦六七劈托如撥云見日,中弦三四五抹桃與勾剔層層交互,是一種欲見不能見,欲思斷情之感。既然仙子不是思家,那就是在念著某位故人了。”
那瑤琴仙子以手掩白紗道“公子之音律學識果真非凡。若是平時我定邀公子于仙閣一敘,只是今日我心中之思難解難消,便委屈公子了。”
許杰也是一派倜儻風流道“既然仙子心有憂思,那我又豈可唐突佳人。”
“多謝公子諒解。”瑤琴仙子于對面仙閣欠身道。
周圍包廂內的修士都聽得云里霧里,不過隨后那些人便又是對瑤琴仙子一頓夸贊。
石武雖然也佩服著許杰的樂理和那瑤琴仙子的琴藝,但在石武心中,他聽過最好聽的琴音來自阿綾。石武不知道什么瑤琴技法,但他知道阿綾肯定不是那種被條條框框束縛的樂者。那顆天成琴心讓阿綾的琴音超脫了技藝指法,直指人心
這也是為何這外隱界的瑤琴仙子只能在望春樓演奏,而僅僅是在凡人界的阿綾卻能吸引煉神期修士爭相收徒。
這一刻,石武越發想念阿綾,想念他阿大爺爺和阿九奶奶了。
石武將翠兒端至他桌上的那壺靈釀拿起,沒等許杰發話他就給自己倒了一杯。
鄒山早就忍不住了,見郭飛模樣的石武都開喝了,他也立刻倒上靈釀喝了起來。一口下肚,他只感覺一股充沛的靈力涌入體內。可這靈釀的品級似乎并不是鄒山能喝的,他這一杯下去就有一股頭暈目眩的感覺。
許杰因為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瑤琴仙子身上,根本沒去看石武和鄒山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