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袍男子坐于主座之上,他沉吟片刻后說道“謝老,外隱界要變天了。”
光光是這一句就讓謝靈腦中閃過諸多念想,他問道“閣主,青陽子這次為海淵宗做了多少年的籌謀”
“正好一千年。”那青袍男子繼續道,“這其實還是次要。我先前試探著問過青陽子他為何要這么著急上去內隱界,可他對此有些避諱,只說是時候到了。”
“時候到了他當初不是要在外隱界破境升修至空冥境,與公孫冶比過一場后再上去內隱界的么。”謝靈顯然不接受青陽子這理由。
那青袍男子卻是說道“或許真是時候到了。你還記得花小友對公孫冶的批言嗎”
“公孫冶”謝靈回憶道,“花小友通過神機道算之法以我和少閣主與石武的交集推算出了許多外面都未曾顯露的消息。我記得當時他說公孫冶的命格已算無可算。”
那青袍男子目中精芒一閃道“這就對了根據外隱界南部傳回的消息,海淵宗內的確出了大事,一神秘修士為了一頭金丹期海獸就滅殺了海淵宗數位元嬰長老。可海淵宗對此非但沒有追究,還像是根本沒發生過一樣。再由今日青陽子的突然到訪,其十年后禪讓宗主之位飛身內隱界,以及為海淵宗做的千年籌謀來看,他很可能已經知曉公孫冶道消身殞的消息,而那神秘修士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難道是石武”謝靈疑惑之后又帶有幾分肯定之意。
那青袍男子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枚有著九星連珠圖案的玉簡。在其以靈力注入后,那枚玉簡就向外現出了一張以外隱界東南西北四大區域劃分的地圖。這地圖上有著一道道密密麻麻的文字和諸多影像,這些文字中出現最多的便是“石武”二字,而這些似是用蓄影石記錄下的影像里也多是石武的身影。
那青袍男子將地圖上海淵宗那段文字中的神秘修士改為石武,再走去記錄有石武公然出現過的閆公城那段文字旁。以石武的影像為中心,一個個出現在閆公城的人物全部在他周圍顯現。其中閆宗清與閆宗烈的名字旁更是有在石武走后參與那十斤藍玉靈液競拍的凝彤、趙廣、彭馳等人。
那青袍男子把石武與閆宗烈影像中間的金丹中期海玉桃單獨移出,隨即從外隱界南部赤日島的信息中又取出了那枚五十丈長藍色奇果的光影。他對謝靈道“這兩只奇果除了大小不同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煉傑喝了那奇果分開后的果液身子直接暴漲至三丈,氣力更是跟著大增。而石武用那三丈靈果煉制出的藍玉靈液與煉傑服用那果液的效用也是相差無幾。據良貞所查,那個為煉傑獻上寶物的風暖并沒有回去星璇宗,而是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在了無極海上。”
“閣主的意思是,那個風暖就是石武”謝靈道。
那青袍男子沒有回話,而是又走去了外隱界南部一處名為尚佳島的文字和影像旁。他將聞達茶館外石武被圍的影像指出道“這影像恰好是在煉傑三千歲壽誕之后,由于他在尚佳島的聞達茶館問了周洵、良貞與廣虛道人那一戰的結果,從而導致被眾人以污蔑海淵宗長老之名群起而攻之。他單手就擒住了元嬰中期的島主李通和元嬰初期的鄧先士。可他卻沒有殺他們,說明當時的他還不準備與海淵宗起沖突。”
那青袍男子接著就把從浮翠城駛離的行旅門飛舟上石武和夏茵茵的名字移到了海淵宗的位置,又把夏茵茵的影像單獨拿了出來。他說道“這個女子名為夏茵茵,第一次出現在石武身邊是在外隱界西部的靈泉城。那次你和子嘟收到許暉的消息就一并過去了,你們也是在那里結識的花小友。這女子與石武的具體關系未知,但石武對她極為看重,他們從外隱界西部傳走后就如花小友所言到了南部的無極海上。隨后石武就經歷了高林宗的那場殺局,良貞作為那場殺局的見證者,他并未看到石武帶著夏茵茵一同出現在場中。反而是在殺局過后,海淵宗的第三外島上多出了兩個拜月宮的門人。其中一個是這夏茵茵,另一個則為從高林宗出走的千手海蜈蚣。至于石武則是由天泯宗廉矣放出消息,說他已經死在了深海靈獸區。其后三十年這外隱界除了高林宗不定時地拍賣金丹期金露玉靈肉外,任何地方都沒有出現過他的消息。我們也從花小友的神機道算之法中知曉,石武被困在了某處,而子嘟與火屬性金露玉靈肉的緣分是在距今的三十年后。得窺大概的我們可以看出,石武在深海靈獸區經歷了三十年的困境,出來后就因緣際會去了赤日門,而且很可能已經與煉傑達成了某種協議。離開赤日島后,他就去接他托付給海淵宗的那兩位門人,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其中那只海獸身死,于是才有了海淵宗內的那場殺戮。而他們出現的浮翠城,也恰好是在海淵宗附近。石武在行旅門飛舟上與浮翠城少城主打賭時所背的那副棺柩應該是那千手海蜈蚣的尸骸,他們也確實是在高林宗下去的行旅門飛舟。只是有件事我至今都沒想明白。”
謝靈在一旁聽著那青袍男子的分析聽得入神,他不禁問道“閣主何事難明”
那青袍男子指著高林宗道“我不明白這高林宗到底是如何逃過殺劫的。按理說石武絕不該放過高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