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為沒有去回血老七的話,他只是再次握了握拳,然后走出屋子,開始于谷中找人挑戰。不要說血浮塔內的血榜殺手了,就連在谷中清掃的雜役都能將金為輕松打敗。
一時間谷里所有人都把臉上刻有“惡種”二字的金為當成了笑料。但金為還是堅持一個一個去挑戰,試圖在對戰中回憶起以前的事情。
血老七起初確實是被金先生安排看著金為的,可看到那一次次想以戰斗去喚醒記憶的金為,他在心中也不由地對金為生出敬佩之意。這種敬佩不由修為界定,而是源自金為身上透出的那股百折不撓的精神。
金為也知道血老七是金先生派過來監視自己的,是故他對血老七一直保持著警惕之心,或者說他對整個無幽谷都抱有懷疑的態度。他覺得自己很可能不是無幽谷之人,甚至腦中的記憶都不一定是真的。可此時的他別無選擇,若被發配去凡人界,那他將再無找到真相的機會。他只有在一次次挑戰,一次次重傷失敗,再于養好傷后的不斷戰斗中尋找先前的記憶和修為。他也在戰斗中確定了兩道最真實的記憶,那就是佛門金身與魔佛惡相。而且這兩處記憶的先后關系十分明確,那就是一定要在修煉出佛門金身后再進一步潛修魔佛惡相。
于是金為嘗試在對戰中凝聚佛門之力,可不是所有人都會對他手下留情。在有一次與一名無幽谷飯堂雜役的比試中,金為被那凝氣九層的雜役施展木系術法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在金為不敵倒地后,那雜役還行了侮辱之舉,他當面罵金為就是個沒用的廢物,還說谷主就不該冒那么大地風險去救他。
金為于憤怒中站起,不由自主地使出了部分魔佛惡相。
即便只是殘缺的魔佛惡相,但里面蘊含的無盡殺意還是讓血老七和那凝氣九層的雜役震撼在了原地。
金為也在那雜役愣神之時迅速出拳與體外殘缺的魔佛惡相打在那雜役胸口。
那雜役被打得吐出一口鮮血,正好噴在金為體外的魔佛惡相上。那魔佛惡相竟然詭異地吸納了那口鮮血,讓那一處惡相軀體變得越發鮮亮。
可就在金為想要繼續搶攻之時,他腦中根深蒂固的思想再次涌現,他還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佛門金身為始,魔佛惡相為終佛門金身為始,魔佛惡相為終”
那飯堂雜役見金為陷入思緒之中,他抓住機會雙手掐訣口中念咒,一套木系術法將地底靈植召喚而出捆縛住了金為身外殘缺的魔佛惡相。
金為還想反抗,卻被那雜役以召喚出的靈植用力向內一收,將那殘缺的魔佛惡相崩散無存。那雜役隨即斷去金為右腿腿骨,用靈植把他綁在了飯堂門口,準備讓來往之人將金為當成寵物一樣駐足觀看。
誰知血老七突然沖了出去,他沒有對那瑟瑟發抖的飯堂雜役出手,而是在扯斷那些靈植后帶著金為去了專門為筑基以下修士醫治傷勢的谷醫那里。
彼時的谷醫還未被金先生貶去凡人界,他對金為這佛門惡種也是充滿著好奇。在看到金為又一次被打得慘不忍睹后,谷醫說道“你這又是何苦你不如讓我嘗試著以太素九針將你的痛覺散去,再配以靈藥讓你擁有筑基期修士的肉身之力。這樣子你就能留在谷中了。”
金為連記憶都不能確定是否為真,在床榻上痛得咬牙的他拒絕道“我不愿嘗試這些。”
谷醫也不強求,只是在幫金為接骨敷藥時用的都是狠勁。
誰知金為更狠,他在谷醫的重手下愣是一聲沒吭,在被接上腿部斷骨后就下床一步一慢地走了出去。
血老七故意在金為身后說道“谷里除血榜十大殺手外的一百六十二人你已經挑戰了一百三十四個。你每次過來這里,谷醫都會問你要不要做他的實驗品,你不答應他就下一次重手。要不你放棄吧,乖乖去凡人界也不是什么壞事。”
金為一瘸一拐的身子頓了一下,他轉頭看向血老七道“你回去告訴谷主,我只是個沒用的廢物,能得谷主相救我感激不盡。我雖然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但我還知道恩仇必報的道理。我欠無幽谷的我會還,所以谷主大可不必讓你這血榜第七人每天都過來看著我。至于你說的放棄,等我挑戰到只剩血榜前十人再說。”
金為說完就又拖著受傷的身子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