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剛說話間情緒激動,身中靈毒的他整個身子更加腫脹。
梁嚴看著顧剛紫黑的面龐,他呵呵笑道“要不是你這死腦筋,我們怎會搞成現在這樣。只要你把另一份機緣給我,我立馬就走。”
梁嚴說著就將手伸進顧剛破爛的法袍內。顧剛氣急攻心,在那不住地咳嗽。
城中一隊巡邏的守衛看到這里的情況,他們過來問詢發生了何事。
梁嚴依舊用了在城門口的那套說辭。
城中這隊守衛就沒徐杰那般細心了,他們的隊長在確定二人都有入城令牌后就告誡梁嚴若再發生拉扯的行為就把他們押入大牢沒收身上物品。他還告知他們覺初城不允許有修士留宿街頭,一經發現即刻趕出城池。
守衛隊長最后那句很明顯是針對顧剛說的。這句話也破滅了顧剛向他們尋求保護的想法。他只能走在街頭以避免被梁嚴搶去身上的儲物袋。
在巡邏隊伍離開后,梁嚴勸道“顧剛,你這又是何苦。這兩份機緣是我們發現的,那就該我們得。你不要聽那術士妄言,信什么這機緣有它真正的主人。”
緩過這陣靈毒蝕體之痛的顧剛道“我只恨自己信的晚了若我能早些發現你這張面皮下藏著的是頭畜生,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要不是我爹當年救你,你早就死在仇家手上了”
梁嚴臉色轉冷道“顧老頭不就是在我重傷時給我做了幾份治傷的靈膳么后來他自稱靈膳師被靈膳盟的人發現,若非我替他說情,他這會兒還在靈膳盟關著呢。可惜凡事無絕對,要是早知道他受不了靈根被廢選擇自盡,我還不如讓他被靈膳盟關著。”
“你”顧剛憤怒地看著梁嚴。
梁嚴給顧剛下了最后通牒道“你的身子最多就撐到晚上子時。你要么現在把東西拿給我,要么我等你死了自己拿。你知道的,只要你身上帶著那東西,你永遠都逃不掉。我能感應到它就在你法袍左腹位置的儲物袋里。”
顧剛死死用手按在左腹上,他沙啞的聲音篤定道“那位前輩說過,這份機緣有它真正的主人我相信那個人一定會來。”
梁嚴嗤笑道“你認死理的樣子跟你那糊涂爹生前一模一樣。若那術士真這般料事如神,那還輪得到我們獲取這兩份機緣嗎”
顧剛反駁道“你要是不信那前輩的話,你都已經拿到另一份機緣了,你大可以賣了過你的生活,為何還要趁我打坐時暗算于我,搶我身上這份”
梁嚴被戳穿后大怒道“誰讓這兩件法寶是一體的只有兩件都到了我手上我才能放心我已經試過了,就算我用元嬰后期品階的法刀砍上去那圓球法寶依然絲毫無損它很可能是空冥甚至更高品階的法寶。顧剛,我們何不先把這兩件法寶拿去珠光閣驗上一驗,到時我們賣出高價平分所得靈石,自此老死不相往來。”
顧剛看到梁嚴急切的模樣,他暢快笑道“你還是怕了,怕了啊。”
梁嚴咬牙切齒道“行吧。我們就在這耗著,我看你這連家傳玉佩都當了的乞丐能躲到哪里去。”
梁嚴這話如一把尖刀插進顧剛心里。那塊玉佩是顧剛父親留給他最后的念想,現在卻為了逃命而被他當了出去。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已逝的父親。
顧剛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梁嚴則在旁邊跟著。他不知不覺走到了東街。除了遠處一座高樓還有亮光外,整條街安靜地像剛鬧過鬼。
梁嚴察覺出了不對勁,但顧剛卻生出了一種歸宿感,他認為能在這里無聲無息地死去也不錯。
可當顧剛看到旁邊的梁嚴時,他突然覺得很惡心。他不想死的時候有梁嚴在身旁。起碼在他閉眼之前,他都不想再看到梁嚴這張臉。他一步一緩地來到了靈膳閣的門前。他抬首看了看這座高聳入云的大樓,十丈位置上那塊用靈石打造而成刻有“靈膳閣”三字的招牌讓顧剛不禁想起他那立志要成為靈膳師的父親。
梁嚴看出顧剛的心思,他殺人誅心道“反正你也快死了,我不妨告訴你。是我找人向靈膳盟舉報的你父親。顧老頭的坤香糕確實做的不錯,可他不該堅持只傳你一人。既然我得不到,那就毀了吧。我記得那晚他被靈膳盟的人廢去靈根后哭得挺慘的,然后他第二天就自盡了。”
顧剛怔怔地站在原地。他沒有聲嘶力竭,只是默默地走進了靈膳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