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冰尷尬的笑了笑,事情到了這一步,她想阻止都沒辦法。
周鵬沒有在說話,也沒有立即展開邪眼辨別,而是將這五件東西都拿到自己面前,仔細查看。
雖然邪眼很方便也很準確,但周鵬始終覺得那不是自己的東西。
況且鑒定這種事總還是要自己掌握才是最好的。
邪眼再牛,也只是外物輔助。
所以,他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先自己鑒定一下,然后再對比邪眼給出的答案,繼而提升自己。
看的時間有點長,畢竟周鵬自己的眼力著實一般。
見拖了這么久都沒動靜,董寶山露出一抹冷笑,心中也越發肯定內心的猜測。
這個周鵬,之前就是靠蒙的才拿下陳鳴遠紫砂壺,而實際上根本就沒多少能耐。
時間過去了十五分鐘,周鵬長舒一口氣,這才心滿意足的將放大鏡收好,重新看向董寶山。
“怎么樣?”董寶山很想知道鑒定的結果。
他期待著周鵬說錯,甚至心里已經準備好了抨擊嘲諷的詞句,只等著時機到來。
而宋如冰,則有點緊張。
畢竟周鵬看的時間,的確長了點。
“這五件東西,除了紫砂壺和煙袋桿外,全是新的。”周鵬緩緩開口,卻非常肯定的說道。
“那三件都是贗品?理由呢?”董寶山一驚,沒想到居然被他說對了,卻又不甘心的追問著。
“這玉勒子我就不過多解釋了,染色的太明顯。”周鵬逐一說道,“硯臺有明顯的酸泡痕跡,你看這里。”
周鵬指著硯臺上的一個位置,那里果然有著過深的腐蝕痕。
“那這咸豐通寶呢?我覺得這個挺好啊,怎么也是假的?”董寶山繼續追問。
“這個還好?最假的就是它了!”周鵬無奈笑道,“上面的字都不清楚,你別告訴我是天長日久老化了,絕對不可能的,咸豐到現在才多少年啊,那些上千年的錢幣還清楚的很呢。”
聽完周鵬的話,董寶山一滯,沒想到周鵬所說一點不差,自己想反駁都沒辦法。
“周鵬你果然厲害啊。”
宋如冰松了口氣,重新為他添了新茶,笑道:“真是讓我佩服呢。”
她這純屬是故意夸贊了,眼睛充滿了欣賞與愛意。
周鵬笑著擺擺手,又看向董寶山:“說實在的,這幾件東西真不算什么高難度的玩意,作假的方式都很低級。”
“董掌柜你居然連這種級別的仿品都看不出來?我當初剛學不到半年的時候,就能分辨了。”
“看來,你這眼力,退步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啊,董掌柜你可得小心點,再這么下去這掌眼大師傅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
周鵬徹底不掩蓋了,明晃晃的嘲諷著。
你不是想讓我難堪嗎?
那我就讓你難受,而且是打落牙齒和血吞的那種難受。
讓你有氣都撒不出來。
果然,董寶山氣的臉色泛紅,卻什么都說不了。
畢竟,剛才說看不明白的是他,說要請教的也是他。
這會兒如果反駁,那豈不就承認了是在故意刁難周鵬?
不過,氣氛也因此壓抑了下來。
周鵬是無所謂,笑瞇瞇的喝著茶。
倒是宋如冰有些哭笑不得。
就在這尷尬無比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笑聲:“老董,實在不好意思啊,遇到點小麻煩,耽誤了時間,來的晚了,千萬不要見怪哦。”
來人個子不高,瘦瘦的,看著跟董寶山年紀差不多,斜背著個挎包,口音不像是江城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