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再次來到供應科，已經是下午下班時間了。黃軍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然后慢悠悠地說道：“不好意思，我要下班了，你明天再來吧。”
林悠柔再也無法忍受，她一把拉過旁邊的凳子，坐在廠門口。
她將今天一天所寫的申請表、文件等等，全部粘在了廠門口的通告欄上，然后對著圍觀的職工們大聲控訴黃軍工作不作為，以及葛爽為了打壓陳默故意使絆子。
1983年的銅城冶煉廠，廠門口的通告欄是用木板搭建的，上面貼滿了各種通知和公告，有些已經泛黃，邊緣卷曲。
廠門口的地面上，鋪著坑坑洼洼的水泥路，路邊堆放著一些廢棄的機器零件和雜物。周圍的建筑都是灰色的磚瓦房，墻體斑駁，透露出歲月的痕跡。
來往的職工們穿著樸素的工裝，臉上帶著疲憊的神情。
“大家看看！這就是葛爽和他的爪牙的所作所為！”林悠柔指著通告欄上的文件，語氣激動，“他們故意刁難我，阻撓我們的實驗進度，就是為了打壓陳默！他們這是在損害廠里的利益！”
一時間，廠門口圍滿了人，大家議論紛紛。
林悠柔指著通告欄上的文件，繼續說道：“我今天一天都在忙這些手續，就為了領取一些實驗材料，可是供應科的黃軍同志卻百般刁難，不是說手續有問題，就是說格式不對，好不容易把手續都補齊了，他又說自己下班了，讓我明天再來！這分明就是故意刁難！”
“黃軍是誰啊？這么囂張？”一個職工問道。
“黃軍？冶煉廠裝備供應部主任的兒子，和葛爽是死黨，能不囂張么！”旁邊一個老職工說道。
“原來是葛爽的人啊，那難怪了……”
“葛爽為了打壓陳默，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是啊，上次會議上就搶了陳默的方案，現在又來這一手……”
人群中，也有一些人對林悠柔的舉動表示不滿。
“這小姑娘也太沖動了吧，這樣公開和領導對著干，以后的日子可不好過。”
“就是，廠里的事情，哪輪得到她一個實習生來管？”
“我看她就是想出風頭！”
人群中，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氣氛越來越緊張。
林悠柔看著圍觀的職工們，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都希望廠里能發展得更好。但是，如果我們繼續容忍葛爽他們的胡作非為，廠里的未來將會一片黑暗！”她語氣堅定，眼神中充滿了希望，“我相信，只要我們團結起來，就一定能夠戰勝他們，讓廠里重新煥發生機！”
“對！我們支持你！”人群中有人高喊道。
“支持陳默！支持技術改革！”更多的人加入了呼喊的行列。
人群的情緒越來越高漲，他們的聲音匯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廠門口回蕩。
林悠柔看著群情激奮的職工們，心中充滿了希望。
黃軍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臉色鐵青，指著林悠柔說道：“你……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