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是周大人啊,快,快進屋。”
柳老太熱情地招呼著,周玉安揉著與門框親密接觸的腦袋,低頭鉆進屋子。
連書在一旁,兩只手想要摸門框,又想扶著他胳膊,最后還是縮了回去,躬身低頭跟在后面。
“玉安哥哥來了!”柳小秋又跟打了雞血一般活絡起來,“奶,咱新家的屋門得高些,我玉安哥哥這么高大威猛,日后進出多不方便。”
柳紅衣眉心微擰,這個柳小秋,還開始亂點鴛鴦譜了。
“周大人,請上座。”柳紅衣讓出椅子,來到床邊靠母親的床沿坐下。
“周大人所言何意?”
“噢,比賽開始,本官不日將返回京城。”周玉安打開折扇,端坐在椅子上輕輕搖晃,一副自在,“王大嬸恢復得不錯嘛。”
“多勞周大人費心。”王大花頷首打了招呼,“若是大人能帶著紅衣一同回京,倒是安全妥帖許多。”
“娘,周大人是京都大官,又是探花,我一個女子跟著,對周大人名譽不好。”
柳紅衣委婉拒絕,主要她一個人行動,坐馬車累的時候,可以弄個電車騎騎。
而且,她還和溫情說好了,弄個野外帳篷。
帶這么個男人在側,實屬不便。
“有啥不好的,人家周大人都不介意,你個克夫的,還怕啥!”柳老太在一旁刻薄道,“周大人見笑了,這丫頭就是野慣了,你多包涵。”
“柳姑娘不用擔心,我家大人深得皇帝陛下器重,一心為朝廷辦事,兒女情長,并不在心上。”
連書在一旁解釋著,但也是在諷刺柳紅衣自作多情。
柳紅衣一聽,上下打量了一番周玉安,立刻表示理解。
畢竟這探花郎相貌才學一流,結果卻沒有納為駙馬,還能深得皇帝器重,那很明顯呀,他是皇帝的那個呀。
“紅衣明白了,是紅衣多心了,多謝周大人成全。”
都是姐妹而已,柳紅衣自然放下了戒備。
蔚縣的比賽很順利,柳紅衣的大花涼皮,很輕松便拔了頭籌。
面攤張老板雖然得了第二名,但也十分高興。
“我很知足了,輸給紅衣姑娘,不虧,不虧!”
“張老板的拉面做得出神入化,我只是勝在了新鮮罷了。”
知縣王聰將蓋好官印的官文,交于柳紅衣。
“憑此官文,到州府衙門報到,記得,你可是代表我們蔚縣啊。”
柳紅衣收好官文,表示自己一定不負所托。
呂魚給柳紅衣準備了一個包裹。
“本來還想著陪你一同去濟州府,但這邊生意實在走不開。”呂魚臉上帶著歉意,“父親說,有周大人在,你一定會安全無虞的。”
柳紅衣點點頭,安慰了一番呂魚。
“沒事兒,你就在家等著我從京都奪魁回來吧。”
呂魚會心一笑,“好,我相信你。對了,這個給你。”
呂魚遞給柳紅衣一個玲瓏骰子,三面有數字,其對應面是三個字。
“麗珍印?”柳紅衣迷糊道,“這是……”
“是我娘留下來的印信,你到了京都,若是需要食材或其他需求,可以拿著這個,找到京都麗珍商行分號的掌柜,他一定會幫你的。”
柳紅衣點點頭,笑著感謝了一番。
起行前,柳紅衣向知縣請求,見一面王崇山。
她總覺得王崇山知道一些什么,尤其當年,身居京都的李母,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偏遠的柳家村?
但王大人卻告訴她,王崇山在牢里病死了。
終究自己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