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嵐與歐陽樂他們得手逃走的再早些時候,在翠相城內,一位冒失的婦女懷里像是抱著什么東西一樣,急匆匆的闖進了顧煙的宅子,嘴里一直在喊著冤枉。
“怎么回事兒?”顧煙自正堂里隨手抄起自己的長槍,來到院子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情況,究竟是什么人,敢來她這里鬧事。
顧煙一來到院子便望見了那位嘴里喊著冤枉的中年婦女,而她手中抱著的,則是已經渾身發紫發黑的小孩兒,她哭嚷著,一個勁兒的喊著冤枉。
“你冤枉?你冤枉你不去找管這個的官,倒來找我做什么?”顧煙自己是最怕麻煩了,連忙打發面前的中年婦女道,“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未經允許就擅闖本公主的住所,也夠治你個罪了。”
“不不不,俺就是在衙門那兒來的,他們收了賄,硬說俺的兒不是被灌農藥喝死的,與他們無關……俺苦命的兒啊——”中年婦女言罷,便接著沖著顧煙哭嚎起來,嚎的顧煙的耳朵疼。
“喝農藥,你開什么玩笑?喝農藥能喝成這樣?”顧煙再次瞥了一眼中年婦女手中懷抱著的那渾身發紫發黑的小孩兒,不禁皺起了眉頭。
那小孩兒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像具尸體一般攤在中年婦女的懷中,顧煙甚至還能隱隱的聞到一股腐臭味,像是臭水溝里才有的味道。
“是那些,是那些殺人兇手,給我兒喂了毒藥!”中年婦女突然變得亢奮起來,騰地站起身來,快步沖著顧煙邁了兩步,開始歇斯底里嚷了起來。
“本公主要不是還有客人,高低讓你長長記性……”顧煙被面前歇斯底里的中年婦女的尖嚎刺的耳膜疼,她難受的晃了晃頭,接著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低著頭,嘴里嘟囔著。
“什么情況?”墨羽聽中年婦女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保險起見,他還是喊上了梁世煜與孔南飛一起出來查看情況。
“她說她的孩子是被別人灌農藥灌死的,后來又改口說是灌毒藥。”顧煙皺了皺眉,她慶幸墨羽及時出面了,不然她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不是,這橡皮泥吧?”梁世煜望著面前中年婦女懷中的孩子,上前幾步,捏了捏孩子的臉,只覺得手中黏糊糊的。
“這是我的兒!”中年婦女的聲音越來越尖了,震的梁世煜連連后撤并下意識的捂住耳朵,吃驚的望著她。
“不是,你吼什么?他已經沒救了。”
“不可能!他來這兒之前還好好的,怎么一到這兒就沒救了?”中年婦女聽梁世煜這么隨口一說,眼神突然變得兇狠起來,沖著梁世煜質問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把他害了?”顧煙突然覺得面前的中年婦女反應不太對,立馬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沖著她冷冰冰的質問道。
“不是你們,還能有誰?衙門的人可以作證!”
“你敢污蔑我!你可知道我父皇是誰?”
“你看看,你看看。還有王法嘛?身為當今人皇的女兒,居然欺壓百姓!”中年婦女則一口咬定是顧煙他們害死了她的兒子,且只口不提那些所謂的“殺兒兇手”。
“感覺她精神有些不正常啊……”孔南飛在一旁看了許久,在墨羽的身后拍了拍墨羽的肩膀,輕聲表達起了自己的觀點。
“精神……”墨羽也拿不準主意,他躊躇不決之際,抬頭便瞥見了面前中年婦女滯留右耳耳廓的黑色不明膠狀物,“什么東西?”
墨羽趁中年婦女沒有注意到他,便自一旁繞到她的身側,并探手沖著她耳廓里的黑色不明膠狀物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