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合怪物,那是邪神埃博爾的手筆,哼,魔神的爪牙居然選擇與邪神合作。”馮文棟冷靜的分析著眼前正如他所料中的那樣竄出的名為凱維的怪物,那頭怪物身上雜糅著諸多怪物的身體特征。
“馮文棟,你果然還沒放棄研究古籍!”伊卡洛斯這邊,她似乎對馮文棟的回答感到又驚又喜,她的心里十分的清楚,除非專門研究過,不然,就埃博爾這般于上古時期便已銷聲匿跡的邪神而言,馮文棟沒有任何的理由認識祂,“祂同樣遭受了人族的背叛,我們之間的結盟,理所應當!”
“既然如此,我們便注定是敵人了。”馮文棟并沒有理睬伊卡洛斯再一次的眼神暗示,她期望能再將馮文棟拉攏到她的身邊,但馮文棟也只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輕輕的翻轉了一下左手手心,一枚契約圖騰緩緩于他的手心中浮現,圖騰中心的圖案乃是一只盤旋迂回的雄鷹,它扇動翅膀,抖出數根形態各異的飛羽,“銅澤,好好招待我們的客人。”
話音剛落,馮文棟的身后緩緩浮現出了一輪降臨陣,一只巨鷹頃刻間便自那輪降臨陣中竄出,并于空中盤旋翻飛了片刻,輕盈的落在了馮文棟的身旁,它閑適的梳理著自己翅膀處的亂羽,而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名為“銅澤”的巨鷹渾身的羽毛都散發著某種金屬的啞光,它從容的探出了一只翅膀來掩住自己的喙。
“銅澤……它都,這么大了?”伊卡洛斯有些詫異的望著面前被馮文棟喚至身旁的銅澤,她露出了滿臉的欣慰,略有些遲疑的沖著馮文棟問道。
“與其說你是伊卡洛斯,我更愿意去相信,你不過是被咒髓魔神大君魯爾德奪舍的傀儡。”馮文棟也望著眼前對銅澤出現而感到遲疑的伊卡洛斯,頓了頓,“我不相信,能夠溫暖咒翎鋒隼冰冷的心,使之低下了高傲的頭并接受了救助。而默默的做這一切的伊卡洛斯,會是選擇與邪神同流合污,為了坑害人族不擇手段的陰險小人。”
“你別說了——”伊卡洛斯似乎并不愿意去面對自己的過往,她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沖著面前的馮文棟厲聲喝止道。
“在奧牙特冒險團中,有一位十分樂觀開朗,但卻會因為自己無法處理的挫折而哭鼻子的姑娘,她救下了一只被獸族毀掉家園的雛鳥,那只雛鳥小小的個頭兒,卻無比的高傲,它用它那鋒利的羽毛割傷了姑娘的手指,用它尖銳的喙啄爛了姑娘的衣服。可即使如此,那位姑娘還是執拗的要幫助那只雛鳥,忍著痛,邊掉眼淚邊為它處理傷口。”馮文棟講的聲情并茂,梁世煜也頭一次見到馮文棟這般的真情流露,“我不相信,眼前叫囂著殺戮玩弄的,是我所認識的伊卡洛斯,是那位救下了銅澤的哭鼻子的小姑娘。”
“這都是他們逼我的,骯臟的族群中有著一顆顆同樣骯臟的心!他們全然不顧友情,勢要置我們于死地,你同樣作為受害者,為什么要原諒他們?他們又有什么資格被受害者原諒?”伊卡洛斯連連搖頭,她一再的否認著馮文棟對這群“牲畜”的所謂“憐憫”,她依舊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未曾退步分毫。
“銅澤……呵,讓她閉嘴吧——”馮文棟依舊是有些難為情的瞥了一眼又開始因為遭受了背叛而怨恨起整個人族的伊卡洛斯,他雖有萬般的不舍,但眼下也不得不做一個了斷。
“噍——”銅澤對于馮文棟的命令沒有絲毫的遲疑,它一聲干脆利落的鷹唳,如一道炸雷,隨著它扇動著翅膀,于它散發著金屬啞光的層羽之下,很快便抖出了若干根飛羽,如一枚枚的飛鏢,直取伊卡洛斯。
“嘁——”伊卡洛斯的腳下,她一直踩著的那頭散發著黑氣的髓獸,突然揮動著另一只空著的手,探手一把便將凱維抓住,并提溜著攔于伊卡洛斯身前,替伊卡洛斯擋住了那一枚枚如飛鏢般的飛羽。
“馮文棟……為何這般執迷不悟?”伊卡洛斯眼瞅著馮文棟真敢與她為敵,不由得沉下臉來,她頓了頓,用一種冷冰冰的眼神望著他,緩緩開口道。
她冰冷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不舍,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間,她不能接受馮文棟原諒他們乃至他們整個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