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海喉嚨悄悄滾動了一下。
顏靜目不斜視的看著電視，被子下面的小手，沒了動靜。
王大海忽然感覺很尷尬。
這私人電影院，壓根就不是談正事的地方。
不過，該談的也都談的差不了。
他深吸一口氣，準備離開。
“顏律師，我……”
“可以把酒遞給我嗎？”顏靜打斷他。
“哦，好。”
王大海把雞尾酒給她遞了過去。
顏靜接過來，直接一口氣喝光了，臉上很快就騰起兩片紅暈。
王大海把酒杯放下，剛要說話，又聽她道：“其實我建議你最好是能和財務那邊接觸一下，直接拿到采購部的采購記錄。”
“嗯，我回去了解一下。”
“基本上每個公司的財務，或多或少都有點問題，就看你會不會溝通了。”
“嗯？都有問題？”
“對呀。”
顏靜道：“小公司的財務一般都是老板自家親戚，因為財務這個部門很重要，招聘來的人信不過。”
“大一點的公司就不一樣了，但大公司在招收財務的時候，基本都有做假賬的需求。做不到這一點，很難被錄取的。”
王大海還是沒理解：“為什么要做假賬？”
顏靜忽然噗嗤一笑：“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
這話把王大海弄的有點尷尬：“沒怎么上過班。”
顏靜把身旁的被子掀開，道：“雞尾酒有點上頭，我有點累，說話有點小聲，你坐過來吧，我和你仔細說一下。”
“好。”
王大海爬上來，坐在她身旁。
顏靜扭了一下身體，道：“你壓到我被子了。”
王大海又把屁股下面的被子扯起來，弄的亂糟糟的。
“要不然你進來吧。”顏靜語氣自然，像是說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正常到王大海都沒察覺到什么問題，直到他掀開被子，才反應過來。
顏靜見他停下，繼續道：“褲子臟死了，你把褲子脫掉吧。”
“……”猶豫了兩秒，王大海嗯了一聲，脫掉褲子，鉆進被子里。
顏靜表面看上去很平靜，但持續升溫的紅暈，彰顯出她內心其實很不平靜。
她調整了下呼吸，道：“大公司一般都是有兩套賬的，主要是為了逃……嗯，用避稅這個詞更合適一點。”
“他們不怕被查？”
“不會的啦，這些開公司的，基本都和相關部門打點過了，不會查的。”
顏靜和他說了很多，王大海聽的也很認真。
說到最后，她道：“所以呀，這些財務沒有一個是干凈的，這方面，你可以做點文章。”
王大海忽然感到豁然開朗，他明白顏靜的意思了。
“我有點困了。”顏靜打了個哈欠，慢慢躺下來，背對著他道：“我要睡一會。”
“好，那我……”
“你要不要也睡一會呀？”
王大海本想提出走人的，可聽見這話，卻又收了回來。
他知道顏靜話中有話，這話幾乎就已經是點明了。
只不過，她不想那么直白的說出來而已。
“嗯，我也睡一會。”
王大海也躺了下來。
他閉著眼睛，怎么也睡不著，精神很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