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父親那里我再去要,二夫人知道了怕是又找我麻煩,且上回已開了一次口,再開口已不妥。”
“但以我們剩下的月例再去買碳的話,也買不了幾斤。”
月燈難受:“那這月怎么過?”
“還有二爺那里,姑娘要難做的話,奴婢也不會連累姑娘的。”
沈微慈扶眉嘆息:“你是為了我才站出來的,況且你說的話字字在理,是二堂兄不講理罷了。”
“你為了我,我總要也為了你,不會叫他怎么你的,等過幾日再說吧。”
月燈看著姑娘疲憊的揉著眉頭,又見那垂下的陰影里忽明忽暗,艷艷桃色,緞藍的衣袍上皮膚如雪,一如花前美眷。
她看的呆了呆,卻莫名有一顧傷心意。
像是明珠被蒙了灰的傷心。
明明她家姑娘從來也不爭搶,安安靜靜,知禮之節,也不在人群中顯眼,為什么一個個的都來欺負姑娘。
她到了侯府來這一月多里也明白了,大家族里都只講身份,只講出身,一窩子的虎豹豺狼。
沈微慈目光看向矮幾上那才拆了一半的衣裳,針線散落,藍綠衣料泛著不一樣的光澤,這鮮艷的的顏色也似在嘲諷一樣。
再是縫不下去的,沈微慈起身去梳洗了,早早的靠在床頭。
她這兒什么也有,即便紙張也得省著用,更別提消遣的書籍。
沈微慈又想起那封沒送過去的信,想著章元衡這般殷切送來信來,定也是期盼她的答復的,她也不想章元衡心冷,本脫了外衣睡了的人,又披著衣裳起來,打算再去寫一封,明早讓來福拿去送過去。
月燈拿著湯婆子進來見狀連忙攔著:“這么冷姑娘起來做什么?剛才燒的碳也快冷了,這風寒好不容易好了,要是再風寒可沒銀子拿藥了。”
沈微慈一愣,自然也不想再病,這才聽話的重新上了床。
她靠在身后的軟枕上,看著月燈將湯婆子放進她被子里,一邊嘮叨:“這侯府看似不需要花什么銀子,可要行方便的話什么都要銀子。”
“就是叫個奴才做個事情,也要給賞錢才去做,也不知是哪來的什么規矩。”
沈微慈聽著她嘮叨,湯婆子進來她身上暖了暖,又縮進被子里。
月燈又去拿了藥來給沈微慈擦下頜上的傷口,忽然咦了一聲,湊上前去看沈微慈的傷,小聲嘟嚷道:“姑娘這會兒的傷怎么看起來快好了,都結痂了。”
說著月燈輕輕用手指甲一摳,深紅色結痂落下去,留了一道淺淺的粉紅的印子。
月燈趕忙又給沈微慈涂了一層:“二老爺給的藥原來這么管用,只是瞧著沒有多少了,也不知道能再用幾回。”
月燈說完又連忙呸呸兩聲:“不對不對,最好再不用了才是。”
她又看向沈微慈:“姑娘要再放一個湯婆子么?”
沈微慈搖頭,讓月燈也趕緊去睡。
到了要去赴宴的那天,文氏特意派人來說讓沈微慈好好裝扮,還派了一個婆子來給她梳頭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