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送回東西,他每看一眼都覺得是在剜心,他到底沒守住承諾。
她怪他也應該。
今日聽見她又嘔了血,便知道她是被逼迫的了,或許歸還東西也是被逼迫的。
建安侯府的拖著他瞞著他,讓他見不到人,也送不了信進去。
現在他只瘋了似的想見她,想與她解釋清楚,只要他還肯信自己,哪怕官職不要,也要跪在圣上面前將張廷義迫使沈微慈嫁他的事情說出來。
面前的朱紅大門重新被打開,鳴鶴從里頭走了出來,一眼便見著章元衡急切的朝著他問:“沈三姑娘可愿見我?”
鳴鶴淡淡笑了笑,走至章元衡面前,低聲嘆息道:“沈三姑娘正纏著我家將軍給她喂粥呢,我進去說的時候,沈三姑娘說不愿見你,還說叫你往后都別找她了。”
章元衡聽罷心頭一震,有些頹敗的晃了晃身子,失神的看向鳴鶴:“她真是這么說的。”
鳴鶴抱著手,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溫潤如玉的章元衡,淡笑:“現在沈三姑娘只依賴我家將軍,張廷義的事也只有我家將軍能解決,你又能幫她什么呢?”
“章公子,既然沈三姑娘都說了讓你別再找她,往后你就別去侯府找她了吧。”
章元衡愣了愣,不應該的。
沈三姑娘不會這么無情的對他的。
可他又想到沈微慈那天送回來的東西,是不是表示她已經心冷了。
因為他的失約,所以她被逼迫要嫁給張廷義。
章元衡這一刻心如刀絞,忽然不明白這些日子他與家里人反抗到現在,是為了什么。
或許就是為了沈微慈那句想早點與他去春山看雪的話。
再有不久就會下雪了,他本以為他能名正言順的帶著她去的,為什么現在竟出了這么多的事情。
章元衡搖搖頭,眼眶紅了下,看向祁鳴鶴:“祈大人能不能再進去傳一下話,便說我只見她這一回了,只要她親口說再不愿見我,往后我定然再不打攪她。”
鳴鶴嘆息:“章大人怎么一根筋呢?我聽說宋國公府二老爺,愿意和毅勇伯爵府的結為親家,你還不抓住?干嘛一棵樹上吊死。”
“沈三姑娘都不愿見你了,你還纏著不放做什么?”
章元衡心里難受的厲害,他現在只記得那日梅花樹旁,安靜的水榭上,沈微慈說她心里不安,做了噩夢,她想要與他去看雪,想要他快些來提親。
可他卻失約了。
他的手指微微顫了下,又從懷里摸出一封信出來遞到鳴鶴的手上:“她不愿見我,我明白不是她的錯,只請你將這封信遞與她。”
說著章元衡雙手作揖,對著祁鳴鶴深深一鞠。
鳴鶴一愣,看著面前章元衡手上的信,又瞧人深鞠在自己面前,再拒絕的話,連他都覺得面前的章元衡實在可憐了。
他拿了章元衡手上的信,道:“我替你送信就是,現在夜了,你也趕快回去吧。”
章元衡看著祁鳴鶴手上的信,鄭重的叮囑:“還請祈大人一定要交到她的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