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衡羞紅了臉,小聲道:“兒子說過的,但是大哥說一個家族要想強大,就必須得扶持自己人,壯大自己家的勢力。”
王泰心虛又內疚道:“兒子知道錯了。”
秦韻卻又繞回張家的問題上道:“所以老大其實沒有收受賄賂,只是被人忽悠。那些人也沒有好下場,全都被殺了。”
“那么張家為什么出了二十萬兩,背后在主謀卻安然無恙呢?”
張宜春被嚇了一跳,連忙道:“你可不要亂猜?”
秦韻冷笑道:“我猜什么,不是你自己說的?”
周克順道:“張家的案子,上報的只有兩萬兩,給的是內廷的一個太監,叫馮生。”
“事發后,已經被殺了。”
“馮生?老大,你認識嗎?”
王泰道:“沒聽說過。”
秦韻譏誚道:“你經常入宮伴駕,連你都沒有聽說過的小太監就敢貪墨二十萬兩?這背后沒人,誰信啊?”
“我們王家,到底還是殺雞給猴看了。”
事情牽扯到宮里,不是太子就是皇后,其他幾位王爺若是出了這樣的事,皇上可不會給他們兜著。
也許王家出事,不僅僅是因為皇上寒心,更是因為皇上正在氣頭上。
想一想身邊的人都在買官賣官,最親近的是這樣,自己最信任的王家也這樣,他不瘋誰瘋?
秦韻的目光變了變,知道回京以后的打算了。
到這個“周克順”看著不聲不響的,有點意思。
找個機會撈回去,做她的幕僚就很不錯。
張宜春卻有點急了,他一直咬死了兩萬兩才流放的,如果被別人知道是二十萬兩,那他們全家都得死。
他當即額頭冒出虛汗,緊張地辯駁道:“不……不是的,我說錯了,就是兩萬兩。”
秦韻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狡辯什么,我們都出京了,誰還能回去不成?”
話是這樣說的,可這些官差還要回京復命呢。
張宜春更急了,惶恐不安。
孟雙慶見狀,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只見他當即提著濕衣服就外出,在外面等了一會,果然看見張宜春鬼鬼祟祟地跟出來。
“孟官爺,救命啊!”
“您可不能讓那些話傳到京城去,不然我們張家就完了。”
孟雙慶冷笑道:“現在除了那老婆子,誰能給你傳回去?你當我們是出來玩啊?”
張宜春緊張道:“可……可她是誥命夫人啊,我能拿她怎么辦?”
孟雙慶從懷里拿出一包藥粉遞給張宜春,按住他的手道:“一會你盛粥的時候,給她放進去。”
“她都那么老了,到時候大家喝了粥都沒事,就她一個人出事,肯定是她身體不好,跟我們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明白嗎?”
張宜春嚇傻了:“下……下毒啊。”
孟雙慶冷笑道:“你不愿意就算了,誰讓你管不住自己的嘴,胡說八道的。”
“等明天天亮,經過驛站的時候,她要是寫封信回京徹查,你就完了。”
“哦,不止是你,還有你們整個張家。”
張宜春面色慘白,隨即死死地捏著藥粉,眼里露出兇光道:“我去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