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人擠在角落里,這會可不敢給王家人臉色看了。
張宜春抱了抱兒子張守財,有些戀戀不舍地玩著他的手指,然后嘆了口氣道:“幺兒,是爹爹對不起你啊。”
張宜春的妻子馮氏見狀,有些不安地問道:“老爺,怎么了?”
張宜春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什么?那個姓孟的不是好人,我們都被他騙了。”
“王家的事情跟我們無關,你帶好孩子,剩下的事情我去安排。”
馮氏緊張道:“老爺,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張宜春笑了笑道:“放心吧。”
旁邊,周克順蹙了蹙眉,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閉上了嘴。
張宜春走出去,看見王巖夫婦在吵架,他沒管。
而是徑直走到盧金昭的帳篷外道:“盧將軍,秦老夫人,我有件事情想要稟告。”
盧金昭出來:“你有什么想說的,進來說。”
張宜春進去,他看見秦韻,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秦韻抬頭,問道:“你這是為何?”
張宜春羞愧道:“老夫人,我之前受到孟雙慶的挑唆,認為我們張家的禍事都是因為你們王家才遭的,現在我想明白了,我們張家的禍事都是我們自己招來的,跟老夫人無關。”
秦韻道:“既然你想明白了,那是好事啊。”
張宜春繼續道:“之前煮粥的時候,孟雙慶給了我一包藥粉,讓我下毒。”
“我不敢,還被他打了一頓。”
“老夫人以后還要提防,一定還會有人再來害你的。”
盧金昭聽得心驚,連忙問道:“那個孟雙慶人呢?給本將軍抓來。”
秦韻道:“抓不了。”
盧金昭道:“為何?老夫人不要怕,我一定幫你殺了他。”
秦韻道:“我已經把他殺了。”
盧金昭:“……”額。
真不愧是老夫人。
秦韻對張宜春道:“孟雙慶死了,你現在說什么都可以?但如果孟雙慶沒有死,你們結盟,再加上他煽動的差役,我們王家還有好日子過嗎?”
“你明明很清楚,你們張家為什么落得這個下場,卻企圖將錯處歸咎在我們王家身上,你是真受到挑唆,還是害怕家族的人埋怨你,所以想找一個替死鬼,你自己心里清楚。”
張宜春眼看糊弄不了,急得滿頭大汗。
他驚恐道:“老夫人,我真是冤枉的,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張家吧?”
秦韻道:“只要你們往后安分守己,不要再挑事,我沒空理會你們。”
張宜春吞咽著口水,心虛地試探道:“那之前我說銀子的那件事,老夫人能夠保密嗎?”
秦韻無語,怒聲道:“你自己蠢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你光叫我保密有什么用,萬一別人說出去的,你也賴在我身上?”
張宜春連忙道:“不不不……別人說的不作數,再說了,他們多半要去流放地的,說給誰聽啊?”
“就連那些差役,沒有一年半載也回不到京城,到時候肯定不會掀起風浪的。”
“只有老夫人,我求求老夫人了,您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張家吧。”
秦韻站起來,沒好氣道:“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我們王家的事情我都處理不完,我哪有空管你們家的閑事!”
“真是的。”
秦韻說完,便走了出去。
張宜春面如土色,惶惶不安。
盧金昭問道:“你落下什么把柄了?”
張宜春嚇了一跳,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
“要害秦老夫人的人是孟雙慶,他姐姐是安國公府一個妾室,跟我無關。”
盧金昭聽了,意味深長道:“這樣啊?那你慌什么?”
慌什么?
張宜春擦了擦汗,他害怕二十萬兩的事情傳出去,皇上重新徹查,家人都活不了命了。
那二十萬兩……他可是親手交到宮里大太監賈勝海的手里。
就在這時,一個副將進入帳篷內道:“將軍,京城來人了。”
“據說是奉旨來接秦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