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我……”
“等等。”
興國公剛開口,秦韻就打斷他。
她朝李嬤嬤看去,說道:“去把幾個哥兒都叫來,讓他們好好看看,這惡意欺負人的下場。”
興國公父子:“……”
武靖伯父子:“……”
晉王:“……”
就……一點面子都不留的嗎?
等到四個孫兒都來了,秦韻滿意地笑了笑,對興國公道:“你可以開始了。”
興國公:“……”
他才剛拿起荊條,熊陽榮就嚇得一抖,連忙匍匐道:“爹,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興國公還是狠狠抽了他兩下,隨即怒吼道:“知道錯了還不道歉,是要老子替你是吧?”
熊陽榮連忙哭嚎道:“不是,我馬上道歉,我馬上就道歉。”
“老夫人對不起,我不應該打王林的,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仗勢欺人,我發誓。”
秦韻淡淡道:“那你不應該跟我道歉,畢竟你也沒有打我。”
熊陽榮跪爬到王林的身邊,哐哐哐磕頭道:“王林,對不起我錯了,是他們慫恿我的,我不做他們就會說我跟你是一伙的。”
“我害怕被他們排擠,所以才對你下手的,我懦弱,無能,還被他人左右,我知道自己做錯了,求你原諒我,我保證以后老老實實做人,再不會欺凌別人了。”
王林看向熊陽榮的背脊,他沒有穿衣服,背上背著荊條,卻蓋不住淤青和紅腫的地方,顯然昨天已經挨過一頓打了。
他當即道:“你打我的事情就算了,可因為你打碎了皇后娘娘賞賜的筆墨紙硯,這個我不敢做主的。”
秦韻眼里閃過一抹贊賞,二孫兒不錯,沒有全部應承下來。
興國公連忙道:“老夫人,那些東西我們可以賠償,皇上昨天已經教訓小兒了,皇后那兒應該不會再追究了。”
秦韻道:“應該就是不確定的意思,顯然你也沒底。”
興國公面色漲紅,捏緊荊條朝熊陽身上使勁地招呼。
“混賬,看你闖的大禍,這下是要把我們整個熊家都賠進去了!”
熊陽榮慘叫著,聲音刺耳。
秦韻道:“行了,昨天晚上還沒有打夠?”
興國公為難道:“那賠償的事……”
秦韻道:“你說皇上罰過他了,那想必他打碎的青瓷玉湖春瓶的事皇上也不會再追究了,那就淺淺地賠償一萬兩就行。”
“至于皇后娘娘御賜的筆墨紙硯,也折成一萬兩,另外你自己上一道請罪折子,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否則將來皇后娘娘降罪我們王家,那我可是不依的。”
興國公瞠目結舌:“什么玉湖春瓶,不是只有皇后娘娘御賜的筆墨紙硯嗎?”
秦韻冷笑道:“怎么?你好大兒沒有跟你說,早些年他打碎了我們家御賜的玉湖春瓶,那可是青瓷的。當年我不追究,是看見他年紀小,讓王林代他受過了。”
“誰知道他不僅不知道感恩,反而在王林入學國子監后惡意欺凌,這不是忘恩負義是什么?”
“收你們家兩萬兩,那已經是看在皇上罰過的份上了,否則……這件事我定要追究到底!”
興國公氣得臉色漲紅,目光倏爾一暗,死死地揪著熊陽榮的耳朵道:“混賬,你竟然還打碎過王家的花瓶,那你為什么不早說?”
害他只準備了一萬兩,現在怎么陪?
熊陽榮哭嚎道:“爹,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放過我吧,你再打我就要死了。”
秦韻道:“別打了。才兩萬兩而已,給孩子買個教訓吧。”
才兩萬兩?
興國公險些吐血!
秦韻看他那憋屈的樣子道:“你是不是沒有帶夠錢,沒有就打個欠條好了,別耽誤下一個啊。”
興國公:“……”
武靖伯:“……”
晉王的手指捏了又捏,最后發現是臉上的表情掛不住了,然后開始捂臉。
秦老夫人這般明目張膽的敲詐,跟市場那些老婦有何區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