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淡淡道:“我沒有見識,不知道五間鋪子換算下來值多少銀兩?”
錢四還沒有說話,田同肉痛得不行,連忙報數道:“最起碼也是五六萬兩。”
“在京城,這個數可以買一間大宅院,還能舒舒服服過一輩子。”
秦韻冷嗤道:“可我是定國夫人,就算沒有這些錢,也照樣能舒舒坦坦過一輩子。”
王霽也道:“就是。要是幾萬兩就可以買一品誥命夫人的性命,那京城因此折損的朝廷重員也不少,畢竟他們那個位置,可有不少人盯著。”
敬王詫異地看了一眼王霽,這小子到是敢說。
田同憋屈道:“那誰敢招惹他們啊?”一個個都是大官,突然橫死街頭,五城兵馬司都要把京城翻個底朝天。
王霽冷笑道:“所以你們田家就撿軟柿子捏?”
“我告訴你,今日有我在,你們休想欺負我祖母。”
田同嘴角抽搐,心想你這頭小豹子跟你祖母那頭大老虎,兇得要命。
誰敢欺負?
他憋屈地看向錢四,心想這可怎么辦?
五萬兩都填不了的巨坑。
沈寶打著圓場道:“田家這事做得不對,影響惡劣,那的確不能用區區幾萬兩就打發了,不然以后都效仿,京城這世家圈子不亂套了嗎?”
“錢兄,你再想想,你這不僅僅是給老夫人賠罪,最主要是為了兩個孩子的前程。”
田同肉痛極了,看向錢四,希望他稍微加點,意思意思就算了。
錢四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出聲道:“那就六間,如何?”
“老夫人有所不知,這些鋪子都不是同一個老板,我們錢家要想通買,是需要廢一些代價的。”
秦韻的龍頭拐杖輕輕動了動,嗤笑道:“六間鋪子?當真是我王家無人了啊。”
“換作是以前,和田家旗鼓相當的時候,十六間我都不放眼里。”
“不過現在田家也敗了,敗得好,多行不義必自斃。”
田同驚呆了,這都不行,那還要多少?
他急得站起身來,辯解道:“老夫人,您有所不知。我那妾室真是被人利用了,我那兩個孩子,也是被推出來擋槍的。”
“現在我們是很有誠意在談這件事情,您不能下手這么狠啊,六萬兩都不行,那是要多少?”
秦韻拿眼脧他:“我要多少?”
“呸!老娘一個子都不想要,老娘就想要你們田家脫一層皮。”
“都敢打到我家門前,說連狗都不放過,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家?”
“以德報怨的事情,我秦韻死也不會做!”
田同氣得臉紅脖子粗,怒聲道:“可那是大房惹出來的,不關我們三房的事。”
秦韻譏誚道:“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管這件事,你為什么要過問呢?為什么不讓你們田家大房來?”
為什么?
因為大房已經全部推給三房了。
田同無法反駁,只能憋憤在心里。
他的身體僵硬著,袖口下的拳頭攥得緊緊的。
王霽不忘火上澆油道:“別說得你那么無辜,要不是你們田家已經商量好的,你怎么會同意讓你的兒子出來頂罪?”
“現在跟我們分什么大房、三房的話,那動手的時候怎么不分呢?”
“有本事你把孟氏和你兒子領回去,把田老夫人推出來,我們王家保證什么都不要,就要一個公道。”
小反派發揮得不錯,秦韻心滿意足地抿了抿嘴角。
田同氣得都想打道回府了,談什么談,根本沒得談。
可沈寶扯了扯他的衣服,提醒他還有人在記錄呢。
他頓時一如夢初醒,嚇得額頭冷汗冒出,連忙坐下來擦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