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珍珠也顧不得還在生氣,連忙和蘇金麗一起攙扶蘇李氏躺下,王巖則出去找大夫去了。
看見蘇珍珠想上前查看母親的情況,蘇金麗氣憤地將她推開,沒好氣道:“姐姐,你真是太過分了。”
“我嫁進胡家,所有嫁妝加起來才八百兩,就這樣都被我婆婆算計去了三百兩。”
“你到好,白花花的銀子跟流水一樣扔出去,竟然一點悔改的心思都沒有。”
蘇珍珠憋屈地坐到一邊,冷冷道:“我要怎么悔改?我嫁的是國公府,婆婆每年貼補我們的銀子都是上萬兩,我用得著去計較嗎?”
蘇金麗嗤笑道:“說得好聽,你婆婆每年補貼你們上萬兩?結果呢?你們都揮霍完了,還要氣她老人家,一點孝順之心都沒有,良心都叫狗吃了。”
蘇珍珠怒目而視:“死丫頭,再罵我把你的嘴撕了。”
蘇金麗道:“我就罵怎么了,難道我罵錯了嗎?感情秦老夫人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隨便你們折騰?”
“就算秦老夫人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不管給了誰,哪怕買塊骨頭給狗啃,狗也知道搖尾巴,可你和姐夫呢?”
“你們不僅沒有一點感恩之心,甚至于還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世上哪有那么多理所當然,你知不知道我婆婆為了讓我掏錢給小叔子買個宅院,竟然我把……剛出生兩個月的兒子抱走,夜晚孩子找娘,哭得撕心裂肺的,她都不為所動。”
“硬是等我認命把錢掏了,她這才把我兒子送回來。”
“我當時就在想,我姐姐怎么可能過這種日子?她是國公府的三夫人,我姐夫對她多好,有求必應。她婆婆對她多好,沒有子嗣也不曾惱過她。”
“哪像我,仗著父親升官才能嫁入胡家,誰知道大家族里早就入不敷出,都指著兒媳婦掏錢過日子,我……嗚嗚嗚嗚………”
蘇珍珠原本準備和妹妹吵一架的,可聽妹妹說著說著,突然痛哭起來。
委屈和哽咽的聲音讓她一句重話都說不出來,只是道:“那你怎么不早說,我那時候有錢,可以多送你一些。”
蘇金麗抹去眼淚,憤懣道:“跟你說什么?爹說你身體不好,讓我們不許打攪你,讓你好好養身體。”
“就連你送回去那些東西,爹就拿了一個粉瓷花碗給我當陪嫁,說是有一件壓箱底的就夠了。剩下的先給你收起來,將來要是你失寵了,賣了買人參給你吊命。”
“可你竟然是假病?你騙了我們這么多年,你好意思嗎?”
“你難道就沒有羞愧過,覺得對不起爹,對不起王家嗎?”
蘇珍珠喃喃的,不知道要說什么?
就在這時,王巖推門進來了。
他有些尷尬道:“我沒錢,大夫不肯來。”
蘇金麗聽了,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掏出一張銀票甩過去,朝著蘇珍珠和王巖怒道:“呸!”
“什么了不起的家世人物,糟蹋人心錢財,當別人付出都是應該的,活該遭報應!”
王巖拿起銀票,臉色漲紅,羞愧地走了。
蘇珍珠則看著病床上的繼母李氏,她年輕的時候很漂亮,是個出名的美人,不然也不能把她爹給迷住了。
第一次見的時候,那張光彩照人的臉,像極了婆子們嚼舌根時說的惡毒繼母,她好害怕,用了好幾種辦法都沒能阻止父親娶她。
從此以后,她表面對李氏不屑一顧,甚至于看不起她,可內心里,她卻是害怕李氏會虐待她,給她下毒,亦或者把她趕去鄉下。
可什么都沒有發生,李氏幾乎一眼就看出她的防備,然后盡量避免接觸。每次她有什么不快,李氏都讓父親出面。漸漸的,她也抓不到李氏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