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王家二老爺今天去詩社,給詩社里的眾人發了他的詩集。”
“管理詩社的杜老板聽說他想謀職,便勉強給了他一個坐堂接待的名額,不過他嫌棄二兩銀子少,氣沖沖回家去了。”
趙虎匯報著,只見周堂的嘴角翹了起來。
“他那個榆木腦袋,一向視銀子如糞土,給自己的謀士多多益善,以為別人給他也是如此。”
“殊不知就他那為人處世的態度,別人給二兩銀子都算是看在他是進士出身的份上了。”
“你去幫我約燕駙馬出來,他想和王家交好,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趙虎道:“可這也是大人與王家交好的機會啊?”
周堂搖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現在在王家人的眼中,只是一個不懷好意的小人。”
“你去吧,約在結廬居,就說今晚戌時,我等他。”
趙虎領命,很快就去辦了。
天色暮晚,周堂便衣出行,等候在結廬居。
那是燕家的山莊,向來只接待和燕家走動的大臣。
周堂有幸跟著徐寧,去過兩次,因此那里的管事是認識他的。
燕正很快就來了,看見周堂時便道:“我就說讓你不要和他們鬧僵,這回有好事不叫了你吧?”
周堂眸色微微一暗,笑了笑道:“可我不是還有駙馬爺嗎?”
燕正道:“我早猜到你會要的,特意多加了一千兩,等宅院出來,就送你了。”
周堂問道:“不知道這次又是哪里的地?”
燕正道:“還是興旺街那邊,說是搬遷過去的老百姓太少,要建兩所學堂。”
“名字都取好了。”
“一所叫慧安書院,一所叫恒昌書院。”
“你我皆是愛讀書之人,到時候有了宅院,相邀幾位好友,煮茶聽雨,豈不自在?”
周堂試探道:“這次春闈不是徐寧主持嗎?他怎么會有空做這些?”
燕駙馬搖頭:“不是,這次主持春闈的是太子的少傅程恩。”
“不過這樣也好,程恩選出來的貢士,以后都可以投入太子門下。”
“徐寧那邊,也是滿意這個結果的。”
滿意?
這分明就是在架空徐寧了。
而且他們哪次征地不是中飽私囊?自己還不是順天府尹的時候,就受過工部那群官員賄賂,足足一千兩銀票。
要知道當時的他只是田家的一個幕僚而已。
周堂的嘴角微微上翹,看來徐寧是有了虧空要補。
這么急,就只能在興旺街上做手腳了。
周堂道:“我找你不是為了這件事。”
燕正疑惑道:“不是?”
周堂點了點頭,繼續道:“但現在是了。”
燕正更是一頭霧水:“你到底在說什么啊?”
周堂道:“當初我調查王家的案子,王家里最清正嚴明的人是王衡。他的手很干凈,沒碰過不該碰的東西。”
“現在他想謀事,你既然在興旺街投了錢,不如派他去當監工。”
“這樣你就算和王家徹底搭上話了。”
“而且,王衡一定會認真給你辦好這件事。”
燕正一臉抗拒道:“不能吧,他可是進士出身。”
“而且……他一個王家二老爺,去干管事?”
周堂道:“一個月二十兩,不多吧?”
燕正眼眸一亮:“你說真的?”
周堂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