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石破天驚的一句。
隔壁房間里,刷刷刷幾道視線,全都看向周堂。
其中最驚訝的,莫過于燕駙馬和太子了。
兩個人還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震驚。
唯獨周堂的手捏了起來,控制不住地往前走了兩步,他眼眶泛紅,含著淚水……
真的是,沒有一點意外!
他終于從這老妖婆嘴里聽見這個答案了!
皇上看了一眼時全,時全便上前,將周堂給攔住。
生怕他一個激動,沖到了對面的房間。
周堂轉頭,看向皇上,他緊抿的唇瓣顫抖著,眼眶紅了又紅,委屈之中又透著難以置信的震驚,看得皇上都有些心顫。
皇上垂眸,走過去拉他坐下,手擱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太子和燕駙馬看著這一幕,內心翻涌,情緒難以平息。
周堂若真是秦老夫人的小兒子……那他的前途,該是何等不可限量?
此時隔壁的秦韻,也迎來了她的主場。
只見她死死地鉗住田老太太的肩膀,怒聲道:“你說謊?”
“周堂是你們田家的門生,他自幼好學,狀元及第,何等風光?”
“若真是我的茂兒,以你的心性和手段,你怎么會眼睜睜看著他步步登高?”
田老太太雖然不是秦韻的對手,但她激動啊,開心啊,暢快啊。
能看到如此失態的秦韻,怎能不算一種成功?
更何況,這還不是最炸裂的。
于是她根本沒有掙扎,反而好心情地回道:“那是他十二歲以后,被我兒誤以為是親弟弟才接入田家栽培的。”
“而在此前,他過的是饑腸轆轆,食不果腹的日子。”
“不僅如此,我叫人夏日炎炎鞭笞他,讓他傷口難以愈合。寒冬臘月叫他去山上放牧,被凍得只能跟狗取暖。這都沒把他折騰死,也算他命大!”
秦韻雙眸含淚,憤恨地咆哮道:“你說謊!”
“周堂不可能是我兒子,否則你怎會眼睜睜看著他和我們王家走近,難道你就不怕他認親,講出被你殘害的真相?”
田老婆子眼看秦韻開始哭了,便趁機掙脫。
她囂張道:“他認親?他早就失憶了,怎么會認親?”
“早在二十一年,我親手推他跌入山崖的時候,他就將你,將王家忘得一干二凈!”
“而且若不是他早就失憶,當年你們王家找到的也只會是一具尸體!”
“說起來,你應該要慶幸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世!”
秦韻崩潰道:“當年是你推他摔下懸崖的?果真是你殘害了我兒子?”
“梅蓉,我秦韻到底哪里對不住你,竟讓你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梅蓉,也就是田老太太聞聲,妒火高漲。
只見她面容逐漸扭曲,聲音高亢而冷戾道:“你這賤人,事到如今還問是哪里對不住我?”
“你出身下賤,嫁得一莽夫,拼死到頭也不過是區區四品將軍夫人。”
“我梅蓉出身書香世家,夫君乃世襲侯爵,何等威風?”